徐陽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俞長風躺在床上,久久不眠,心中思緒萬千,一閉眼,腦海里便出現云青萱一張俏臉來,隨之而來的就是她那些惡毒的言語、狠辣的手段,實是思之令人不安,想要將她從腦子里剔除出去,卻說什么也做不到,閉眼想起她,左臂一痛也想起她。
他呆呆看著左臂上的紗布,心想:“難道這三個字真要跟我一輩子嗎?或者聽她的,把這只胳膊砍了?不成不成,倘若我剛砍完,哪天又不小心遇到了她,這女子心狠手辣什么事做不出來?一見我把她的名字砍了去,發起瘋來,再在我右臂上重新刺一遍,那可得不償失了,真要那樣,我再把右臂砍了,豈不成了一個廢人?哈哈!哈哈!”想到這里,竟然莫名其妙的笑出聲來。
又想:“也不知她給我的解藥是真是假,但愿是真的,倘若是假的,那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師父非得一劍把我劈了不行,就算師父不殺我,師娘不怪我,我有何面目見四師弟?”想到這里,登時憂心忡忡,只盼著徐陽突然破門而入,興沖沖的告訴自己老四的傷好了。
再次閉上眼,眼前還是云青萱的影子在晃來晃去,心下暗暗自責:“俞長風啊俞長風,云青萱說的不錯,你真是個說話不算數的小人,在杭州不是已然決定了嗎?此后再不和她有任何交集,怎么還是念念不忘?而且師娘都說了,這是個心如蛇蝎的女人,我連師娘的話都不聽了嗎?自己從小無父無母,師父師娘待自己不僅有養育之恩,更有傳藝之德,他二人膝下無子,師娘更是拿自己當親生兒子一樣,我不聽師娘的話聽誰的話?”
胡思亂想之際,迷迷糊糊睡著了,睡夢中,就見自己一狠心,把左臂給砍掉了,鮮血噴如泉涌,卻沒有感覺疼痛,剛把血給止住,就見云青萱拿著那把破舊的匕首過來,惡狠狠的道:“姓俞的,你還真做的出來啊?真把自己左臂砍了?好!我就在你右臂重新刺,這次我要刺的更深,有本事你再把右臂砍了,我還要在你腿上刺,你再把兩條腿都砍了,就徹底成了一個廢人,哈哈!哈哈!說到這里,不由得大笑出聲,拿著匕首照自己右臂一刀捅了進去……”
俞長風大叫一聲,猛然驚醒,卻見徐陽抓著自己右臂,使勁搖晃,連聲道:“大師哥,不好了不好了,四師哥用了藥,結果毒發身亡了!”
俞長風“啊”的一聲驚叫,腦子里嗡嗡作響,渾身顫抖道:“你……你……你說什么??”
徐陽眼淚滾滾而下,泣道:“四師哥已然死了。”
俞長風霎時之間面如死灰,只覺得腦子里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俞長風悠悠轉醒,眼皮似有千斤之重,說什么也睜不開來,忽然想起徐陽的話:“四師哥已然死了。”心中登時難過又自責,哇的一聲,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又昏了過去。
第二次醒來,但覺身上無有一絲力氣,連睜眼的氣力也沒有,不禁又想起徐陽的話來,眼淚便順著眼角緩緩滑落,心下一片凄涼,恨不得就此死去。
忽聽得徐陽在身邊驚喜說道:“大師哥,你醒了嗎?”
俞長風艱難睜開雙眼,只見徐陽兩眼通紅,怔怔瞧著自己,喜道:“大師哥,你終于醒來了?”
俞長風不由得悲從中來,眼淚止不住流下,哽咽道:“你四哥真的……真的死了嗎?”
徐陽眼眶含淚,點了點頭。
俞長風長嘆一聲,緩緩閉上雙眼,沉默良久,再一睜眼,面前已是模糊一片,輕聲道:“是我有眼無珠,害了老四,待我……待我殺了云青萱這個賤人,就在……就在老四……”
徐陽搶先道:“大師哥,師父說此事怪你不得,就算你不拿回毒藥來,四哥他也活不了兩天了,早晚也是一死……”
俞長風輕輕搖頭,道:“師父如此說,原是要我寬心,可男兒漢大丈夫豈能推卸責任?若不是……若不是我拿毒藥給他,他能再多活片刻也是好的!現如今,我連他最后一面也沒見到,怎不是我之過也!”說到這里,情緒激動,牽動左臂一陣劇痛。
徐陽急道:“大師哥你別著急,師父師娘不怪你,還讓我守在這里,怕你……怕你醒來做傻事。”
俞長風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凄然道:“我有何面目再去見師父師娘?我犯出這么大的錯來,他二人不但不怪,反而好言安撫,我……我……”說到此處,又是一陣陣心痛。
便在此時,門外腳步聲響,兩人轉頭一看,正是陸松銘和陸夫人帶著幾個弟子到來。
俞長風一見師父師娘,不由得淚流滿面,泣道:“師父師娘,弟子……弟子……”
陸夫人眼圈微紅,站在一旁不語,陸松銘道:“你也不必太過自責,生死有命,這是劉霖的命數!”頓了一下,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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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師弟不能白死,倘若你借此機會認清那妖女的真面目,以后和她斷絕來往,你師弟九泉之下也會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