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一陣寧靜,天色漸寒,連蟲鳴之聲也已不聞。
俞長風站起來,伸手把她抱在懷中,轉身坐回椅子上。
劉陌然安靜地躺在他懷里,蒼白的臉貼在胸口。
“你這樣子……可知道我有多心疼?”
“對了,師娘知道你的秘密嗎?”
劉陌然搖頭,幾縷長發蹭到臉上,拿手撥到耳后。
俞長風從身后抓著她的手,嘆了口氣,“我求你了,告訴我好不好?到底因為什么?”
劉陌然依舊不語,這次連頭也沒搖。
“我明白了!”
俞長風雙臂用力,將她摟的更緊,口中笑道:“你是要把我逼瘋,好能出心里那股怨氣對不對?但如此一來,你就不怕最后嫁給一個傻子嗎?到時候你還嫁不嫁?會不會悔婚?”
可惜,他講笑話的水平實在太差,劉陌然并沒有笑出聲來。
或許更好笑的事情,也不會讓她露出半點笑意。
他放棄了,頹然嘆了口氣。
“你究竟想要怎么樣?盡管直說就是,我俞長風……無一不允!”
“聽到了嗎?是無一不允!”
他臉色沉重,說出的話斬釘截鐵。
就算此時讓他死去,也不會有半點遲疑,直接拔劍抹脖子。
當然,沒有比這個更過分的要求了。
除死之外無大事,為了懷中之人,他什么都做的出來。
劉陌然不語。
俞長風重重地一聲嘆息,滿臉頹然。
“今晚我不走了,留在這陪你。”
佛門凈地焉能男女同室而居?顯然,他已經把這個忘去,或者說不在乎。
劉陌然并沒反對他,亦沒有點頭同意。
自從在山谷內被他親過之后,就認定是他的人了。
陸松銘從小教他做正人君子,所以俞長風從不亂來,最多開開玩笑,撐死摟摟抱抱。
在去圣龍教之前,劉陌然還保留著那一份矜持,不讓他做太過分的事情。
從圣龍教出來,她忽然變了一個人。
胸中仇恨得到發泄,讓她感到快意,乃至看開。
一副皮囊,沒什么大不了。
就算此時,俞長風把她放到床上,做真正夫妻之事,劉陌然也不會阻止他。
這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和她內心深處那件事相比,簡直屁都不算。
夜漸深。
燭火跳來跳去,室內陡明陡暗。
俞長風真的把她放到了床上。
然后給她拉過被子,蓋好。
自己趴在床邊,握住她的手。
“睡吧!”
……
……
不知已過何時。
房內房外靜的可怕,聽不到半分響動。
故而此時只要有微微一絲動靜,便很容易讓人察覺。
床邊漆黑一片,蠟燭早已熄滅。
兩人均已服過聚氣丹,內力增長不淺,呼吸時平穩無聲,丈許外再難聞之。
昏暗中,俞長風忽然抬起頭,望向窗外。
他握緊拳頭,慢慢站起身。
順便用左手捂住了劉陌然的嘴,不讓她出聲。
一步,兩步,三步。
俞長風悄無聲息的走了六步,來到窗前。
月色微微明亮,瞧得還算清楚。
黑衣長劍,傲然而立。
眸似寒冰,殺意大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