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后,俞長風拒絕了云青萱那些故意耽擱時間的無理要求,并且無視酒樓里眾多食客詫異的目光,強行拉著不情不愿的云青萱走出來,上車趕路。
午后的街道上行人更多,寬大的馬車移動得如龜速一般緩慢,俞長風徒無奈何,忍著性子駕車不斷躲避來往路人。
直到日漸黃昏,城門即將關閉之時,俞長風手中的鞭子狠狠揮下,啪的一聲,兩匹馬四蹄如飛狂奔而去,眨眼間出了杭州城。
聞得身后傳來轟隆隆巨響之聲,俞長風緩緩呼出一口長氣,只消晚上半刻時間被關在城里,便又耽誤了一日。掐指算來,自己此次失蹤已然長達個月有余,不知青山方向何等情狀?
言念及此,心頭復又黯然,待自己回山見到師娘,不用說又是一頓責罵,免不了還要挨上幾下,但此節畢竟是小,更為艱難之事,是怎樣去面對陌然?思來想去并無半分主意,深深長嘆一聲。
云青萱在車內嘟囔道:“你還嘆什么氣?我都沒吃飽呢,就被你火急火燎的拉出來,不看人多怕你丟了面子,當時我就要喊非禮!”
“又成了我的不是,明明是你故意耽擱時間不想走,最后還是來怪我。再說了,就你這樣滿身毒物的女子,不去找別人的麻煩就謝天謝地了,還怕有人對你非禮?”
俞長風在心里譏笑一番,并不敢開口惹她,趕車轉上大道,鞭子一揮,啼嗒嗒一陣連串聲響,馬車跑起來又快又穩。
“為什么不說話?理虧了是嗎?”
云青萱追問道。
俞長風下意識搖頭,忽然想起她在車里看不見,于是回道:“你不要胡鬧了,我在想別的事情。”
“什么事情?快說給我聽。”
宗門之事俞長風不想對她說,故而沉默。
云青萱敲了敲車板,微嘲道:“就你那小心眼里能藏多少東西?我隨便一猜就能猜到,信不信?”
“信。”
俞長風一只手抓著韁繩,心不在焉的敷衍她一下。
云青萱大怒,對著前面狠狠拍了一掌,“又在敷衍我?俞長風你好大的膽子!”
“能不能別鬧了?”
俞長風皺眉道。
“我哪有鬧?只許你心情不好,就不管別人了?”
“怕自己回去不好交待,就把怨氣撒在我身上?”
“再說了……那老太婆背后罵我的事情還沒完呢,有機會讓我碰到,一定饒不了她!”
說到最后,云青萱在車廂里咬牙切齒,絲毫不掩恨意。
俞長風臉色凝重,手上用力勒停馬車,跳下來繞到車后,嘩啦一聲拉開橫板。
“干嘛?”
云青萱半躺半臥睡在里面,聽到聲音抬起頭來,大感莫名其妙。
俞長風深吸幾口氣,正色道:“你對我怎樣都沒關系,我可以忍并且不跟你計較,但千萬可別生出害我師娘的心思,否則你一定會后悔!”
云青萱扁扁嘴,嘴角挑起一絲嗤笑,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態度。
雖如此,她卻沒有開口反駁,或者大叫大嚷,對她來說這已然很不易,等于說是默認。
又是嘩啦一聲響,俞長風將橫板推了回去,上車繼續趕路。
云青萱感受到車身微微的搖晃,悠悠說道:“看不出來,我們的俞公子倒很孝順,就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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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表面功夫呢?還是真心實意。”
俞長風已經打定主意不再理她,自顧駕車前行。
行不多時,便已日落西山天色黑沉,俞長風雖然心急,但夜間趕路甚是不便,只好將馬車停在道旁歇息。
今晚夜色不明,四下一片漆黑,俞長風摘下腰間長劍倚在車前,疲憊的伸個懶腰剛要閉眼,就聽云青萱在車里說道:“天這么冷,外面怎么呆得住?要不你來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