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長風傻了,木雕泥塑般愣在原地,身體僵硬的動不得分毫。
他怎肯去接受,這個殘酷無情的現實?
但陸松銘臉上的微笑,就像一只巨大的巴掌抽過來,時刻提醒他,你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曾幾何時,他在劉陌然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要找到毒害師伯的兇手,然后將他置于死地,給二老報仇雪恨。
現如今兇手找到了,下一步呢?難不成,向恩養自己多年的師父拔劍相對?
老天似乎在和他開一個玩笑,又或許在故意的戲耍于他。
俞長風轉過身倚在石壁上,一張臉滿露凄涼和死寂,半張半合著嘴久久無法閉上,沉痛的心仿佛有千鈞之重,再也提不起一分精神。
云青萱站在身邊,眼神中充滿憐憫之色,卻仍然抓著他半截衣袖,死死不肯放開。
遠處,陸松銘問道:“僅憑一對兵刃,你就能斷定我是兇手嗎?這未免有些草率。”
“當然不能!”
劉陌然冷聲說道:“那時候我雖然驚訝的很,但又想這可能是一個誤會,或者有其他的原因在里面。于是等你們回山之后,我故意當眾提起紫金菱盾的下落,就為看你怎么對答。很顯然,師嬸對此事毫不知情,她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而你,在我面前裝的有模有樣,做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態度,從那時起,我心里已經有了很大把握,你絕對和我父母之死逃不開關系!”
“繼續說下去。”
陸松銘雙手拄著劍,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師父的這種神情,俞長風簡直不要太熟悉,但此時看來,卻只感覺心底發涼,如墜冰窟一般。
“整件事,我沒敢直接對師嬸說。”
劉陌然輕輕搖頭,傷口處鮮血早已止住,“那是因為,我怕她接受不了,師嬸和你不一樣,她為人剛直不屈重情信義,與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相比,宛如天壤之別不可同日而語。如果我當初對她言講此事,倘若抓到了真憑實據,師嬸怎會和你善罷甘休?非要撕破臉皮不可,而我姐弟二人寄居人下,一旦將關系挑開,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為了靈兒,我不得不保守秘密。”
俞長風越聽越難過,原來陌然平靜的外表下,竟還藏著這么大的一件事,怪不得她整日里郁郁不樂,放在誰身上能開心的起來?
劉陌然喘了幾口氣,又道:“后來我跟長風回家祭奠父母,臨別之時,我偷偷將師嬸約在一邊,隱晦的向她透露自己的意思,要她千萬保護好靈兒,片刻間不得讓他離開已身,師嬸當時還笑我膽小,說有她夫婦二人在一起,誰能傷害靈兒半根寒毛?想想……真是可笑的很!師嬸怎么知道,那個最大的惡賊,就隱藏在她的身邊,并且偽裝的極像,常人萬難也察不出破綻來!”
陸松銘微微皺眉,不屑的笑了笑,“我說那個婆娘發什么瘋,一天到晚不敢讓靈兒離開她,就連休息時也陪在一起,原來是你暗中有了交待。甚是可惜,若不是那婆娘礙事,靈兒焉能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