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你這幾天干啥去了,害得我好找,你不知道我有多掛念你。
那天偷心又在看馬戲的人群里偷東西,被偷的那個人是個可憐的鄉下人,我跟蹤而去,想摸摸他的底細。
聰明。可是你不知那天我有多威風!哎,不提了……
大哥,我這幾天也琢磨了一首詩。念給你聽聽,作的不好,你可別笑話俺。
說:太陽落進老王家的煙囪里/天黑了飯熟了/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阿黃瞧著那黃橙橙的飯粒子/希望自己沒有尾巴,提上褲子,穿個棉襖,腰里別著旱煙袋,雙腳盤在炕上/嘖嘖/也象人一樣人模人樣一本正經表情嚴肅端起碗摸起筷子往嘴里撥拉飯粒子/得空還拍孫子一巴掌:狗剩,把你的碗舔干凈!
哈哈,西門風大笑起來,哎喲,牽動傷口,有點疼。好詩,很生活!
大哥,您又笑話俺了,俺作的不好,就知道心里想啥就寫啥唄!
西門風已一無所有,沒有銀子住客棧,沒有銀子吃飯,只好搬到郊外一棵樹上。那棵樹又粗又大,枝葉茂密,在上面用樹枝樹葉干草做了一個大巢,西門風躺在里面養傷。
西門風可以役使螞蟻來獲取食物,所以他并不為衣食犯愁。躺在大巢里,就可衣食無憂。而來福野外謀生的手段更多,樹林里,草叢里,小溪邊有取食不盡的食物,這也無須西門風操心。
這段時間倒是西門風和來福最安靜平和快樂的一段日子。山野里開滿鮮花,樹林里靜悄悄的,偶有小鳥婉轉啼鳴,人跡不至,少了許多煩擾。
西門風躺在軟軟的巢里,來福臥在他身邊也睡著了,西門風瞅著那些綠綠的樹葉,聞著泥土的清香,心里無比安詳清靜,一會兒就作了幾首恬淡自然的田園詩。哎,遠離人市,遠離江湖真好,什么偷心,獨孤殘,方孝賢……都見鬼去吧,我也懶得再跟你們計較。
這時候有條蛇慢慢爬上大樹,探頭往大巢里張望。咝咝…
西門風覺得有點癢,一定又是討厭的蒼蠅,去,去,他揮了揮手。
哎喲,不對,有點粘滑,回首,天!……
西門風驀然間見一條大蛇大半截身子探進了大巢,嚇得蹦了起來,腦袋撞在一根樹桿上,起了一個大包。來福也醒了,本能地沖大蛇吠了幾聲。
我只不過瞧瞧有沒有鳥蛋而已,大驚小怪!好了你們睡覺吧,我住在樹下樹洞里,是你們的鄰居,以后我還會來看望你們的,我走了,咝咝。
大蛇慵懶地縮回身子,很安詳地儀態萬方地回了樹洞。“它在說些什么?”西門風問。“不知道。”雖然同非人類,狗語與蛇語也并不相同的。“大哥,睡覺吧,不要管他,我覺得有點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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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嗯,對了,那條蛇不是毒蛇,盡管放心就是。”來福打了個呵欠,躺進草堆里。
“來福最近智力有些退化,嗯,好久沒服藥了,需要鞏固鞏固,再者說,狗熊們有前車之鑒,退化就等于落后,落后就要挨打。”西門風了無睡意,跳下樹來,到樹林里尋找了一些草藥,配成藥丸,回到大巢中時見來福睡得正甜,不忍打擾他,把藥丸擱在一邊,也顧自睡去,“來福呀,睡完午覺把藥吃了啊。”
天好熱,正午的陽光,連蒼蠅都休息了,睡得真舒服。
來福似知不知地答應著翻了下身又呼呼睡去。
這些日子可真快活,到樹林游頑散步,在大巢里作詩唱歌,跟來福聊天…
日子平淡而安詳地過去了。這樣過了兩個月。
“來福呀,最近功課作的怎么樣?…”
“我對于你們人類所作的文章越來越沒興趣了,全是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表面冠冕堂皇,私下里蠅營狗茍,況且有些道理本身就是大謬不通,你們卻津津樂道,視若寶典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