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風,咋不吃菜?”小娟抱著孩子,又要喂孩子,又要得空往自己肚子里塞東西。
“俺一不一餓,不一想一吃一呀!”西門風沒精打采兩眼無神地拔拉著飯。
“不想吃,想啥?想誰了?在外面又找上狐貍精了是不?把錢都給了人家是不?這個家還是不是個家,還是不是你的家,你還回不回家,還想不想家,心里還有俺娘倆不?!”小娟把筷子一擱,抱著孩子背過身去吧嗒吧嗒掉淚。
“噯,老婆,你都想哪去了,俺西門風你還不了解嗎?俺西門風是個壞人嗎?”西門風忙過去勸慰,低聲下氣,言詞懇切,忠厚老實溫柔善良無可奈何地。
“男人哪個不壞……?!反正你得老老實實在家呆著,這房子漏雨了,你得給修繕修繕。你看人家老六,自己就會泥瓦工,還有,地里的草得鋤了,吃完飯先去擔幾擔水,把缸挑滿,把雞欄修一下,得給兔子磊個窩,咱家那破魚船不知還能不能用,趕明兒我把網織一下,前村里馬老三好手藝,讓他給咱補補船……”
“……啊,好…是……行……俺馬上辦……可以呀……好……有點睏。”西門風有一搭沒一搭地答應著,心早去了昆侖山。
“西門風,你又睡,你聽見了沒有?還不快去干,干不好干不完今中午甭想吃飯,還不快去!”小娟大聲喊著,怒火萬丈。“呼!’西門風被一腳踢出了門外。
“天呢!來福呀,來福!我好可憐呀,我好痛苦呀!”西門風伏在來福懷里嚎啕大哭起來,“嗚!天呢,上天折磨人呀,為什么把我造成西門風,不造成王老六呀,天呢,嗚!”
“別哭別哭大哥想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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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福撫著西門風的腦袋,輕聲溫言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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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風站在一塊大石壁前,石壁在一片樹林里。
來福呀,你幫我看一下孩子。西門說。
又讓我幫你看孩子,你干啥?來福問。
“甭問!變一個魔術給你看看。”西門風在石壁前舞了半天,把手一伸,道:“請看!”但見石壁上龍飛鳳舞地漸漸現出一行字跡:紅綃我愛你!
紅綃!我的家就是天涯,就是海角,若能與你相伴,刀耕火種,撒網捕魚,亦是莫大的幸福,心愿足矣,可惜,我走到天涯海角,還是一個人,孤獨的一個人!
來福很是奇怪,走近細看,但見那些字跡竟是無數小螞蟻組成的。大哥馭蟻書字,隨心所欲,真是神了,大哥是不是把小螞蟻也感動了,螞蟻有如此靈性?來福很是嘆服。
西門風又把手一揮,但見石壁上螞蟻又組成兩個大字:永遠!
來福又奇怪又困惑:“大哥,我覺得小娟也挺愛你的,而且愿與你在天涯海角相守,刀耕火種,撒網捕魚,為什么你還是喜歡紅綃呢?何況紅綃永遠不會回來了!”
西門風嘆息:“我說過,所有愛我的人,我會以同等的心去愛地,可是愛跟愛是不一樣的,我不能不承認,有時候愛是痛苦,有時候愛是忍受,甚至是寬容、憐憫、同情……,而且不僅僅都是甜蜜的滋味,有時是酸的,澀的,甚至是苦的……”
“這么復雜?”來福又困惑又懷疑又驚奇又難以理解,“俺真是不了解人哩。”
西門風站在石壁前,垂下頭,沉思著,嘆息著,心亦飄遠。
而樹林深處,一個穿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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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子,癡癡的望著西門風,淚水一滴滴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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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風,又糟踏我的紅糖!那是喂孩子的,可惡的西門風!小娟氣沖沖地來了。
奧,那石壁上涂了紅糖嗎?怪不得小螞蟻會這么聽話。來福有點明白了。
壞了,完了,哎呀……不要揪我耳朵,又揪我耳朵,哎喲,小娟呀,咱能不能和平相處……小娟揪著西門風的身影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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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風我不知道愛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愛我的時候,我會心痛,而我愛你的時候,你也會心痛。或許,愛就是一種折磨,這種折磨能毀滅一個人的生命,也能賜予一個人生命,能讓一個人重生。當我再次站在你面前時,恍若隔世,我也重新開始審視自己,也想一下什么才是愛,什么才是幸福,我們既然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管你需要的,不需要的,你想要的,你不想要的,上天賜予你,你就必須得接受,還得說聲謝謝,不是嗎,感謝,感謝上蒼賜予我幸福和痛苦。我要離開你了,西門風,能再見你一面,我已知足,而且我也知道你心里最愛的那個人是誰。感謝你的愛,它會永遠溫暖我……遠處樹林里,紅綃默默回轉身,無聲無息地默默遠去。
紅綃刺腹身亡:而那一劍沒刺在心上,因為她舍不得刺,那顆心是西門風的心,正因為這一念一錯,紅綃并未真正身亡,在天山雪峰上,花瓣的覆蓋之下,西門風每一次的想念都令她的心痛,一次,一次,又一次……她漸漸醒來……
留點懸念吧,留點想象的空間吧,還需要再說點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