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蹲守在這座網吧附近嗎?”滕森誠一郎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冷笑,“八卷先生,黑幫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我比您要更清楚,他們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蹲守在這座網吧附近,如果今晚離開,那肯定會被他們抓到。”
“也許吧,不過最好還是能夠盡快讓城戶直井先生離開,”八卷恭一郎嘆道,“我并不想利用您,但是,滕森先生,黑幫對我的信任是有限的,我不可能一直拖著他們不行動。如果我一天沒有傳出有用的消息,他們說不定明天晚上就會闖進網吧里來搜查城戶直井先生到底在哪里。”
“這樣嗎。”滕森誠一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妥善處理這件事情的。另外,謝謝八卷先生您的通知。”
“不,我來此原本就是為了打探情報,看看城戶直井先生是否在這里,現在所做的,不過是我該做的事情罷了,畢竟您曾經幫了我這么多,而我現在卻無法幫到您一星半點兒,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幫助您的員工安全離開。”
“不過怎么說,你終歸是給我提供了幫助。對了,八卷先生,如果他們進來搜查后去發現人已經離開了,他們會怎么處置你?”
“沒有關系,畢竟他們本來就沒有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誰會把希望寄托在一個把自己賭的傾家蕩產的賭鬼身上呢,”八卷恭一郎自嘲的笑了笑,“而且,我多少還是提供了情報,只是晚了些而已,他們就算問責于我,也只能是強加指責而沒法用合理的理由來向我發泄怒火。”
“但是黑幫并不會跟你講道理,就算他們衣妝楚楚,看起來似乎比銀行職員還要正式嚴謹,還要有禮貌,但是他們仍然是下一刻就有可能拔出刀劍甚至是拔出槍指著你的腦袋的暴徒,黑幫就是黑幫,無論用什么東西來粉飾臺面,都永遠是與道德和法律相絕緣的東西。”滕森誠一郎鄭重說道,“如果想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黑幫的良心之中,那只能說,丟了性命也只能怪自己蠢。”
“放心吧,滕森先生,我已經與黑幫打過很多年交道了。我知道該怎么應付這些人。而且,就算交涉什么的真的沒用,我還是可以選擇逃跑,我已經這么做很多年了,已經輕車熟路,再做一次也沒什么問題。”
“是嗎。”滕森誠一郎看著將逃亡這件事說的輕描淡寫的八卷恭一郎,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請讓我為你提供一些援助,盡我所能的援助。”
“不用了,滕森先生,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向您的報答。”八卷恭一郎從浴池里起身,“在浴池里泡的太久,感覺自己大腦都有點兒迷糊了。”他笑了笑,看向滕森誠一郎,說道:“滕森先生,還是盡快去安排吧,有計劃總是要比沒計劃強的。”
“嗯。”滕森誠一郎毫不遲疑的站了起來,擦干凈身體,穿上衣服迅速的離開了這里。
“嘿。”八卷恭一郎看著滕森誠一郎遠去的背影,沉默的走到澡堂的一個角落里將一個小巧的黑色的器件撿起來,這是一個通訊器。
“我可真是一個卑劣無恥的小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混蛋的人。”八卷恭一郎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