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治完杜家一幫人后,林瑯悠哉地走在通往峭云宗的官道上。
峭云宗所在的山門距離森羅密林不算遙遠,林瑯若是全力趕路,估摸半天就能抵達。
林瑯隱隱約約感覺到背后有人跟著,但他卻故意放緩了腳步,似乎是生怕那人跟不上。
轉頭走進一人煙稀少的小徑,林瑯停住了腳步,高聲問道:“姑娘還有什么事嗎?”
先前被林瑯解救的杜依憐現出身影,欠身行禮道:“恩公莫怪,小女子確實有一事相求。”
她見林瑯沒有回話,趕忙又說道:“恩公出手救下小女子性命,本就恩重如山。
我應知恩圖報,而非繼續糾纏,可我真的沒法子了……”
林瑯嘆了口氣,轉過頭說道:“姑娘但說無妨,”
杜依憐擦去臉上淚水,說道:“恩公有所不知,家母的骨灰及遺物還在那杜家,小女子必須將其取回。
那杜四說的沒錯,小女子確實是杜家庶女。
杜老爺在世時對我們母女還算不錯,可他過世后,大公子和長夫人接管了杜家大權。”
“那長夫人乃是杜老爺結發夫妻,向來瞧不起我娘。
大公子表面看來溫文爾雅,實則性子冷血得很,而且凡事都聽長夫人的。
他們嫡系幾人聯合對付我娘,我娘半年后抑郁而終。
我娘死后他們更是變本加厲,直接把我當女婢使喚,逼我吃糟糠之食。”
“甚至……甚至那杜四不顧血緣,居然要我去他房間侍寢。
我死活不答應,這才被他捆在馬車后,一路拖拽至此。
等進了那廖無人煙的森林,我不敢想象他們會做出些什么……”
談及過往,杜依憐聲音哽咽,咬著牙不讓眼淚流下來。
林瑯聽后也是眉頭緊鎖。
他聽說過元師世家奪嫡之爭殘酷無比,沒想到已經到了如此罔聞人性的地步。
但林瑯現在也不好表態,以他如今的實力,或許可以力敵一位輕敵的先天強者,但兩位、三位一起呢?
而且既然能躋身元師世家,那起碼族內有一位以上的元師坐鎮。
后天對元師,哪怕對方再怎么掉以輕心,甚至直接讓自己三招,恐怕也絕無勝算。
后天與先天便有天壤之別,先天與元師更是如此,其差距可謂是天外有天。
“依憐姑娘……”
林瑯緩緩開口道。
“我沒有理由繼續幫你。”
杜依憐抹了抹鼻子,目光中悄然浮現一抹凌厲,回道:“依憐知曉杜家的一個秘密,關于一個寶藏。”
“寶藏?我該如何信你。”
“依憐不敢欺騙恩公,那寶藏杜家人無法打開,但它切切實實存在。”
林瑯搖了搖頭,回道:“為了一個打不開的寶藏,我可能要把命搭上去,杜姑娘,這筆賬并不劃算。”
“依憐只求取回娘親骨灰,不求其它。”
林瑯笑了笑,話鋒一轉:“若是如此倒也可以幫你,但你得等。有句話可能很放肆,令堂骨灰目前情況可安好?”
林瑯言下之意就是杜家人會不會直接揚了她母親的骨灰。
“家母骨灰安置之地,只有依憐知曉。”
“那就好。”
林瑯沒有多說,直接帶她上路。
“我乃峭云宗弟子,你且隨我去山門下的鎮子居住,日常開銷我會提供援助,但你也得自己找份活干。”
杜依憐連連點頭。
一路上,兩人無甚交流,林瑯見她膝蓋處血流不止,便取出行囊中的草藥,替其上藥并包扎傷口。
除此之外,林瑯有意無意與她保持著距離。
來到云外鎮后,林瑯先去了趟坊市,把多余材料出手后賺得下品元石數百塊。
隨后陪同杜依憐前往市集,為她買了幾套換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