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莫歆把手中紙條一丟,說道:“我放棄我放棄,不打了。”
裁判長老整個人一愣,他看向四位鎮派長老,而四位鎮派長老則看向就站在莫歆身旁的掌門。
林瑯眉頭緊皺,喝道:“莫丫頭,你胡鬧什么?這擂臺賽并非兒戲,你只管全力以赴,勝負各憑本事,休要無理取鬧!”
莫歆一聽,依舊我行我素,回道:“好啊,你居然說本姑娘無理取鬧,那本姑娘偏偏就是不打了,誰愛打誰打去。”
庚子儀聳了聳肩,妥協道:“好好好,歆兒說不打就不打,為叔都依你。你們二人開始吧,勝者第一,敗者第二。”
林瑯還想說什么,可他最后無話可說。
事已至此,掌門都已同意,他也不好再說什么。
二人同上擂臺。
伯長蘇拄著竹竿,步履緩慢。
林瑯翻身一躍,穩穩落在擂臺之上。
戰鼓聲起,所有觀眾的目光被二人所吸引,其他擂臺上的比試變得索然無味。
“這林瑯與伯長蘇都是陌生面孔啊,外門以前有這號人物嗎?”
“林瑯我是真不知道,那伯長蘇我倒是略有耳聞,他打出生起就是個瞎子。
所幸父母對他不離不棄,可他十二歲時家鄉突逢瘟疫,家里人都遭難了,唯獨他活了下來。”
“然后呢?”
“然后他走投無路只能拜入宗門,不過你也能猜到。
一個雙目失明又舉目無親之人,就連入門級的修煉功法都要他一句一句問出來。
他看不見東西只能靠雙手一點點摸索,這樣的人修煉起來真的很慢很慢……”
“他十九歲時選擇外出歷練,跌跌撞撞地鉆入了大漠。
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可如今他確實活著回來了,并且成就了先天。”
“伯長蘇真可謂是個奇跡,不過這個奇跡并非天賜,而是他咬牙摸索出來的,值得敬佩。”
擂臺上,林瑯行了一禮,盡管他知道伯長蘇目不能視,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更應懷揣尊敬。
“林兄,那青梭云劍與我甚是相配,恕在下無法割愛,請賜教!”
伯長蘇朗聲道。
林瑯則以笑應答,回道:“伯兄只管全力以赴,搏個無憾便可。”
兩人保持著距離,相互試探著。
伯長蘇的竹竿頻繁點地,他似乎依賴某種聽聲辯位的技巧。
但林瑯知道,這大概只是他的一種障眼法。
像他這般能以劍封穴之人,想必早已鍛煉出比肉眼更精準、更澄澈的心眼。
“你的心跳聲時而輕柔如流水淙淙,時而澎湃如大瀑奔涌,甚是清澈,甚是悅耳。”
伯長蘇周身劍勢一變,他手執竹竿點來,直指林瑯額頭。
林瑯下意識閃避,然而他的動作早已被伯長蘇所預判,鋒芒依舊直戮林瑯的額頭。
“咔嚓”一聲清脆。
那竹竿在距林瑯額頭不到半寸的位置,被林瑯的雙指瞬間截斷,竹竿因此短了一截。
林瑯伸手抓向伯長蘇的衣袖,然而那竹竿不偏不倚壓在他的手上。
一轉換動作又被瞬間壓制,林瑯處處掣肘。
一力破千巧,林瑯氣力爆發,江河澎湃巨力恣意游走。
伯長蘇身形一滯,連連后退數步。
林瑯趁此機會,將江河巨力收斂于掌心,雙手如漩渦般運力。
四兩撥千斤?澎湃式!
一掌揮出,掌風攪動氣旋席卷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