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站起,提著杜依憐的脖子。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說謊,你知道嗎?你現在腦子太亂了,亂到不配扯謊。”
杜依憐掙扎著,但林瑯的力道不輕,劇烈的窒息感讓她胃液一陣翻滾,同時雙眼翻白,唾液從嘴角溢出。
林瑯突然松手,杜依憐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現在你腦子清醒點了嗎?”
林瑯問道,然而杜依憐只能大口喘息。
林瑯示意杜明義可以進來了。
當杜明義的身影出現在杜依憐眼前,她眼神徹底絕望了。
“明義少爺……”
她低聲道。
“我可稱不起你這一聲少爺,這幾個月,你過得挺快活的吧?”
杜明義問道。
然而杜依憐沉默不語。
“如果不是林師弟提起,我還以為你早已死在杜大的手上,杜大的惡癖你也受不了對吧?”
杜明義早已把知道的一切告訴了林瑯。
杜家嫡系大少爺——杜文遠,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同時也有一個不算秘密的癖好。
杜依憐小腿有處齒痕傷疤,那是杜大咬出來的。
杜大這人極度戀腿,他這個癖好甚至不滿足于看,而是劣化為口腹之欲。
杜依憐與杜大本就是不倫,只不過杜大后面覺得杜依憐不太聽話,就干脆把這個玩具扔給四弟。
“告訴我,你在打什么算盤,不惜編造一個娘親的骨灰也要返回杜家。”
林瑯問道。
杜依憐直起上身,隨后對林瑯磕了三個響頭。
“依憐辜負恩公,只求以死謝罪。”
林瑯與杜明義對視一眼。
“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你寧愿死也不想告訴我呢?好吧,那你以死謝罪吧。”
林瑯表情寡淡。
杜依憐看著林瑯,有些傻眼了。
為什么短短幾個月,這個男人變化會如此之大。
如果是當初救她時的林瑯,絕對不會如此冷血。
林瑯不在乎她在想什么,苦肉計對他其實沒啥用。
人總要成長的,早些時候林瑯或許還有些熱血上頭,現在熱血早已冷卻了。
理智不等同于冷血,是她自己說要以死謝罪的,林瑯也是頭一次聽到這么奇怪的要求。
有人說:幸災樂禍,幸為大幸,樂為極樂。
林瑯不認為這句話是完全對的,但如果目睹仇敵受苦,確實會讓他挺開心的。
“好,我說……”
杜依憐完全放棄了。
根本不存在什么娘親的骨灰,她也確實是庶出,但她在嫡系之中還算吃得開。
她完全依附大公子,同時極度瞧不起性格草包又相貌丑陋的杜四。
后面杜四對她態度如此惡劣,可以說是她自己作,不過那杜四也確實是個純畜牲。
至于那寶藏,杜依憐說她有一次聽杜大談起過,埋藏于某處。
“具體位置呢?”
林瑯問道。
“依憐不敢說,說了之后恩公怕是繼續要依憐以死謝罪了。”
她說這話雖然頗為厚顏無恥,但事實也確實如此,林瑯不打算留這個后患。
“鬼知道那寶藏是不是杜大誆你的,你覺得一個莫須有的寶藏就能留你性命了?”
林瑯質問道。
“恩公若是如此認為,大可現在殺了我。”
杜依憐一臉決然,有恃無恐。
“林師弟,既然如此,不如留她一命?”
杜明義突然說道。
林瑯看向他,猶豫一番后點了點頭。
“師兄既然如此認為……”
見狀,杜依憐松了口氣。
然而她沒發現,林瑯與杜明義暗暗一笑。
杜依憐此時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計中計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