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鄭氏也不清楚杜明義的意圖,但看他人畜無害,對家族的事不聞不問,于是也不再動其他心思。
然而這次族長儀式,原本鄭氏以為自己的孩子能獲得全部提名,那么作為嫡長子的杜文遠將理所當然地成為新任族長。
可老祖們偏偏把杜明義提了上來,他們評價杜明義:“寬厚仁道,可使家道中興。”
什么狗屁寬厚仁道,那杜明義明明頗有城府。
若無城府,他怎么可能當時事先逃出珈藍城。
若無城府,他就應該死在十五歲。
“母親大人,那我們該怎么辦?”
杜文遠問道。
“該怎么辦”這四個字幾乎成為了杜文遠的口頭禪。
“不用擔心,儀式還把控在我手中。”
鄭氏嘆了口氣,隨后擺了擺手。
“你們下去吧,做好自己的事情,這幾天安分守己一點。”
嫡系子嗣們逐一請安。
杜文遠回到房間。
他坐在椅子上,母親失望的語氣縈繞在腦海久久揮散不去。
這時房門被扣響,他想是不是母親私下找他。
他作為嫡長子地位超凡,他認為自己與母親的關系是獨一檔的。
然而來者并非母親鄭氏,而是一個下仆。
“何事?”
杜文遠語氣不善。
“大少爺,你聽我說,我剛剛看到不得了的事。”
家丁模樣的人把剛剛所見的事添油加醋一番告訴杜文遠。
“什么?老祖們打算把族長大印直接托付杜明義看管?此言當真?”
杜文遠覺得難以置信。
“千真萬確,小的怎么敢騙你啊,一切都是小的親眼所見。”
家丁排著胸脯道。
“你放屁,族長大印明明是由我母親保管,那些老家伙憑什么挪用大印?”
杜文遠目光一厲,提起家丁的脖子。
“你有什么目的?誰讓你這么說的!”
家丁被掐得窒息,撕心裂肺道:“大少爺,確實是我親眼所見啊!”
“哼!”
杜文遠見他語氣千真萬確,于是松開手。
“我親自去詢問母親大人,你若是敢騙我,呵呵!”
杜文遠手呈爪狀,關節嘎吱作響。
“這……”
家丁吞了一口唾沫,橫豎都是死,他選擇賭一把。
杜文遠甩了甩衣袖,轉身而去。
他穿過回廊,走到母親的房前。
他敲了敲門卻無人回應。
他附耳聽去,房內傳來潑水之聲,莫非母親正在梳洗?
杜文遠盯著紙窗,不斷吞著唾沫。
實際上從小壓抑而扭曲的管教讓杜文遠產生了許多怪癖,其中最炙熱的并非區區戀腿。
他吮了吮指頭,準備戳破紙窗。
“誰在門外?”
鄭氏威嚴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