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遠就算修為被廢,但氣力仍有盈余。
電光火石間,那匕首送入杜依憐腹中,血肉模糊。
“嘖……”
林瑯嘆了一口氣,那杜依憐還是上當了,婦人之仁不可取也。
“如何?”
林瑯看向杜明義。
“稍安勿躁。”
杜明義示意林瑯不要插手。
杜文遠一擊得逞,他干脆用手指握著刀鋒,也不管指頭被劃開,硬生生拔出了匕首。
隨后他以同樣手法,再次捅了杜依憐一刀。
“啐!”
杜依憐一口血沫吐在杜文遠臉上,她一手拉著杜文遠的衣襟,使自己不會倒下去。
“難怪……原來都是我咎由自取。”
杜依憐自嘲道。
過往一生如走馬觀花,此為彌留之際。
“你為什么……”
杜文遠又捅了一刀。
但杜依憐身子依舊直立著,緊握著匕首。
杜依憐高舉著匕首,然后順著杜文遠的脖頸一抹而下。
林瑯目睹這一切,目光凝重。
生死有命,生死無命。
實際上,他遞給杜文遠的那把匕首,是杜明義示意自己送給他的。
他看向杜明義,四周燭火明滅,他身后兩道影子搖曳。
“杜依憐,可惜了。”
杜明義淡淡評價道。
“她其實是個好女孩,至少一開始是,大家族的悲哀落在她的頭上,可悲。”
然而同樣淪為大家族的犧牲品的,不僅僅只有杜依憐一人,還有祂。
同一姓氏、同一血脈的人往往要自相殘殺,家族越來越大,親緣越來越淡,最后要靠刀子和拳頭說話。
家規族法,往往不責當家之人。
所謂的世家,禮樂早已崩壞,綱常倫理不及家長的權力。
不僅僅是杜家,整個西遼有無數世家都存在這種困境。
林瑯只是看到了個例。
“你似乎有很多疑問?”
杜明義問道。
“比如?”
林瑯看了“杜明義”一眼。
“你大概想問‘我’是誰?”
杜明義笑道。
“我就是我,至少在珈藍城、在杜家,我只有我。”
林瑯點了點頭。
“我們先回去吧,我知道你的意圖。此地我不會取分毫,所有機緣全部交與你。”
杜明義說道。
“另外,想要開啟此地,秘密還在杜家內部。
此地如此靠近杜家,杜家先輩怎么可能沒有發現。
只要你助我當上族長,我便把開啟此地的契機交與你。”
杜明義字字清晰道。
“我該如何信你?”
林瑯問道。
“你最好信我,我很守信用。”
杜明義回道。
林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感覺我成了你的棋子。”
“生死有命,每個人都是棋子,不過你不會是我的棋子。”
杜明義回道。
隨后他往遺跡外走去。
林瑯緩緩跟上,他回頭看了一眼,所有血跡被遺跡所吸收。
玄鐵巨門光芒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