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林瑯按時到達族堡大殿。
他精神奕奕,顯然休息很好。
杜明義此時也在大殿,他弄來一張躺椅,累了就躺在上面小憩一會。
盡管如此,杜明義依舊精神憔悴,時不時小憩也證明了他可能一整晚沒有休息。
“杜師兄?”
林瑯拿開杜明義蓋在臉上的書籍,小聲問道。
“哦……林師弟你來了。”
杜明義睜開眼睛,目光黯淡。
“杜師兄啊,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但這個負重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你得好好休息啊。”
林瑯勸道。
“我倒是想如此,但閉上眼就心煩意亂,實在睡不著。”
杜明義說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沒想到第一把火燒到自己。
不過杜明義也是元力高深的元者,一兩天徹夜不眠倒也無所謂。
“林師弟,既然你來了……”
杜明義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
“隨我來。”
他招呼道。
林瑯跟著他繞過主殿,隨后走進一條僻靜的回廊,最后抵達一處寂靜花園。
花園里有口水井,但里頭已經干涸。
“林師弟,你幫我一把——”
杜明義拿出一個匣子,隨后讓林瑯拉住井繩,自己跳入其中。
臥槽,族長投井自殺啦!
林瑯很想這么喊,但這只是俏皮話,他也知道杜明義估計有自己的意圖。
一刻鐘后,杜明義拉了拉井繩,林瑯將他從井下拉了上來。
“這井比我想象中要深啊。”
林瑯說道。
他光是拉繩便拉了將近三分鐘,杜明義身為半步元師敢直接跳下去,但自個兒爬上來還是挺困難的。
“確實深,深到讓人窒息。”
杜明義頗有深意地說道。
他攜帶的匣子打開著,里面是一塊塊白骨,但骨架纖細,要么是女人,要么是小孩。
“這是……”
林瑯覺得詫異,但覺得自己不便多問。
杜明義搖了搖頭,苦笑道:“那杜依憐騙你說要取回母親骨灰,但好巧不巧。
我之所以成為族長呢,就是想光明正大地取回這具骸骨,同時把這里改造成一個無名祠堂。”
林瑯微微愣神。
“你還是第一次跟我說這個。”
杜明義嘆了口氣,回道:“說實話,杜家族長其實無足輕重,將其稱為我的野心甚至都有點不夠格。
但我不能讓祂永遠留在此地,我要讓祂風風光光地魂歸故里,這是我所虧欠的,我的夢魘。”
杜明義眸中,有著兩團截然不同的火焰。
“這個祂是不是……”
林瑯想起遺跡中杜明義的那番話。
他聽說過有回魂轉世之人,那些人多通過奪舍、攝魂,目的是取而代之。
雙生之魂,極其稀有,萬中無一。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此為雙生。
“好了,現在我也算摒棄心魔了,建立祠堂之事以后再說,現在我帶你去杜家寶庫。”
杜明義晃了晃手中的族長大印。
他將匣子合上,直接抱在懷中,隨后走向花園深處。
“以前我們還是孩提,總是偷偷來這個花園玩耍,那時候我們很害怕這個屋子。”
杜明義站在一座長滿青苔的老舊石屋前。
那石屋非常矮小,規格似乎不是按照正常人體型修建。
想林瑯這樣的成年人,估計得趴著才能鉆入門中。
這……似乎更像是狗屋?
短短幾天,林瑯既鉆狗洞又進狗屋,對此他只能大喊著惹啊,然后瘋狂地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