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棠神秘兮兮地回了一句,隨后便沉默了。
林瑯嘆了口氣,他還想從奕棠那套點話出來。
師尊的降神之相困擾她許久,盡管她不曾言語,但她每次看向鏡中,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臉龐總是滿眼的惆悵與哀痛。
這一切都被林瑯看在眼里,他以前無法與藍冶蓉共情,直到上一次獄龍之力暫時改造了他的半張臉。
頂著那張臉,也不知道藍冶蓉在弱小之時、在年幼之時、在脆弱之時受過多少霸凌與嘲笑。
她背負了多少“怪物”、“怪胎”、“野種”的罵名?
修羅相實則為憤怒之相,這拋之不去的修羅相,藍冶蓉曾經究竟憤怒至何等地步,從而使這憤怒永駐?
“師尊?”
林瑯拍了拍藍冶蓉的肩膀。
“抱歉,我太投入了,你找到了一本極其珍貴的文書,為師很高興,那幾天金文課沒白上,你眼光很好。
這本文書應該出土于奕族第四王朝,對了,出……出土?為什么這本文書跟新的一樣?”
對于藍冶蓉的問題,林瑯只能笑著糊弄過去。
“師尊,這文書都送你了,不過我這個東西,你一定要試試。”
林瑯拿出那份遮瑕靈液。
“這是什么?”
藍冶蓉湊近嗅了嗅。
“怎么有股騷味,你沒有惡作劇吧?”
藍冶蓉有點懷疑。
她曾經聽說過,有的熊孩子拿尿搓泥丸,說是什么靈丹妙藥騙其他孩子服下。
她直覺可真準,嗅到這騷味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
“這個……”
林瑯自己也拿不準,奕棠說的話他不敢全信。
自從被系統收編后,奕棠就變成了純粹的樂子人,干啥都以看樂子為先。
而在她眼里,最好的樂子就是林瑯自己。
“你想怎么做?”
藍冶蓉直接問道。
“可能要……抹在臉上?”
林瑯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那來吧——”
藍冶蓉扯下面紗。
“你想怎么弄都行,毀容了也無所謂。”
藍冶蓉的語氣過于輕松,讓人感覺有點自暴自棄的味道。
林瑯打開儲存遮瑕靈液的容器,用指尖刮起靈液,將其涂抹于藍冶蓉的修羅相一邊。
別說,效果驚人,一抹就白。
【穿越者是不騙穿越者的。】
奕棠意味深長道。
林瑯信了,他將遮瑕靈液涂抹勻整半張修羅相。
“好了,師尊,你看看。”
林瑯煞有介事地取來一面鏡子。
藍冶蓉看著鏡中的自己,隨后拿起布巾擦拭鏡面一遍又一遍,難以置信。
“林瑯,今天是不是太早了,我還做夢?”
藍冶蓉怔怔道。
“這話不適合問夢中人,您可以打自己一下?”
林瑯提議道。
然而藍冶蓉直接從桌上找到一把錐子,徑直往自己手掌捅去,林瑯見狀趕忙攔住了她。
等她冷靜了下來,林瑯欣慰道:“師尊,以后這面紗,你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
藍冶蓉其實不善于表達情緒,她一旦情緒有極大波動,甚悲抑或甚喜,她都會說不出話來。
她張開手臂,與林瑯擁了個滿懷。
林瑯可以嗅到那遮瑕靈液的味道,確實挺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