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鼉龍他年歲尚幼,若是膽敢為難大圣,怕是大圣一棒子下來,他就死了。我那妹子命苦,攤上膽大妄為的丈夫,害得家破人亡,我不忍她一人受難,將她接到我西海,我觀鼉龍有幾分靈性,就將他送出歷練,卻不想又因日夜擔心那鼉龍,染上念疾,那鼉龍歸來,她便是去了心結,已然去了。”
“她最是心疼鼉龍,若知我將他送與西行路上,做那大圣對手,丟了性命,我該如何向她交代!”
“龍王這話說的偏頗,大圣手段雖然厲害,但我來時已探得清楚,鼉龍如今乃是金仙巔峰,縱然不敵大圣,卻也有逃生之能,只要他不強撐作惡,此事當輕而易舉。”
“而且此乃天宮法旨,欲在成全你龍族,龍王可要三思啊。”
李靖語重心長的勸到。
“東海因為是那猴子近鄰,已得了此次氣數,又有那敖君歸來,東海龍族氣運猶如烈火烹油,敖閏兄應該知道,陛下最擅制衡,此事只要鼉龍出面,定可萬無一失,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絕對不會讓鼉龍身死。”
敖閏衣袖下的手死死攥緊,原來非是要償還龍族功德,而是要平衡東海氣運。
李靖這一番話說的透徹,讓敖閏也是有些奇怪。
只見李靖起身拱手道。
“有些話,我本不應該說的,可事涉大勢,我怕敖閏兄因為一時私心而枉顧大義,陛下擅謀,我也是棋子,好在這一次我能猜測一二,之所以明言,是不想敖閏兄日后怪我。”
敖閏起身,拍了拍李靖的肩膀。
“天王今日之情,我記下了,請天王上稟的陛下,小龍定會差鼉龍前往。”
……
“鼉龍師弟,我知你性烈,且想要做出一番功名,只是缺少施展的地方,師兄我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你大展拳腳,你是要也不要?”
此時鼉龍的洞府內,六耳笑嘻嘻的說道。
“六耳師兄你是不知,我因年幼頑劣,不得舅父喜歡,將我扔出西海,若無師尊收留,怕是早已餓死,如今歸來,我那八個兄長盡得西海之下湖泊,如今已無我存身之地了,若我前往西海之外,定為其他龍王忌憚,就算是六耳師兄神通廣大,也無法為我討得半分湖水。”鼉龍言語間盡是不滿。
六耳獼猴嘿嘿一笑。
“鼉龍師弟莫要著急,師兄既然說可為你討得土地,定是不會騙你,師兄在天宮有人,如今已經差人落下法旨,讓你前往清水河,你若到此,為兄有一事求你。”
“若師兄所言當真,師弟定當全力相助。”
“你此次所得法旨,可掌一河領域,此后只要你手握法旨,天下無主河水,你皆可去得,師兄只有一事,就是你得法旨為難取經人后,當假死脫身,師兄再為你尋其他河流,如何?”
“假死脫身?這是何故?”
六耳卻是搖頭。
“其中緣由你不必知曉,師兄絕對不會騙你就是,但你記住,你必須假死在取經人手中,這對師兄很重要。”
鼉龍沉吟了一會,終是道。
“若當真有法旨在身,就依照師兄所言,反正到時候再去他處便是,這西海于我并無太多掛念。”
六耳得到應允,嘴角翹起一絲好看的弧度,便是散去身形。
近乎同時,外面有那傳旨的蝦兵高聲道。
“奉龍王之命,召鼉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