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錢眼開的大哥自然不會拒絕,畢竟不是他去賣命。
可現在看到連章狂這樣的老江湖都跑了,其他人自然不會傻到去作死。
實際上,作為一個從薛衣人手下逃過一劫的幸運兒,章狂能活到現在只是因為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該拼命,什么時候該拼命逃跑。
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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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討論楚留香以及薛衣人的時候,銅鑒畫面再次陡然一轉。
這是一條極為繁華的道路,由于是天剛亮的緣故,路上的行人還不是很多,兩旁的店鋪也還沒有開門。
但即便如此,也早就有一列浩浩蕩蕩的人馬行走于其上。
前面走著一個很英俊又瀟灑的人,后面跟著一群兇神惡煞般的劍手,再后面還有一群叫花子。
看樣子,正是被薛家莊人押解除楚留香,至于后方的那些叫花子,當今天下還沒有一個不認識丐幫的武者。
一行人緩緩向前方走去,方向正是薛家莊。
他們到了薛家莊時,薛衣人并沒有迎出來,卻搬了把很舒服的椅子,坐在后園的樹蔭下閉目養神。
上一刻兩人還在密室里交談,下一刻楚留香就被押解來到薛衣人面前。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不少銅鑒前定睛觀察的武者都感到疑惑。
可他們也不清楚緣由,想要明白這一切,還得繼續看下去。
銅鑒畫面中,
薛衣人一抬頭就楚留香正瞧著他微笑。
薛衣人道:“你來了。”
楚留香道:“我來了。”
薛衣人道:“你的傷好了嗎?”
楚留香道:“托福,好得多了。”
薛衣人道:“很好。”
他再也不多問一句話,不多說一句話,就站了起來,揮了揮手,旁邊就有人捧來一柄劍。
正是在密室劍匣中的那把“無名”之劍。
劍很長,比江湖通用的似乎要長三四寸,劍已出鞘,并沒有劍穗,他的劍既非為了裝飾,也非為了好看。
他的劍是為了殺人!
鐵青色的劍,發著淡淡的青光,楚留香雖遠在數尺之外,已可感覺到自劍上發出的森森寒意。
楚留香道:“好劍,這才是真正的利器。”
薛衣人并沒有取劍,淡淡道:“你用什么兵刃?”
楚留香沒有回答這句話,卻四下望了一眼。
勁裝佩刃的黑衣人已將后園圍了起來。
楚留香道:“你不嫌這里太擠嗎?”
薛衣人冷冷道:“薛某生平與人交手,從未借過別人一指之力。”
楚留香道:“我也知道他們絕不敢出手的,但他們都是你的屬下,有他們在旁邊,縱不出手,也令我覺得有威脅。”
他笑了笑,接著道:“我一夜未睡,此刻與你交手,已失天時。
這是你的花園,你對此間一木一樹都熟悉得很,我在這里與你交手,又失了地利。
若再失卻了人和,這一戰你根本不必出手,我也是必敗無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