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鑒中,
手持倚天寶劍的滅絕師太與手持斷劍原地呆立不動的曾阿牛隔空對視著。
“你去換過一件兵刃,再來斗過。”
滅絕師太看著曾阿牛手上的斷劍道。
雖然她今天是來剿滅明教的,但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下,她也不好意思對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出手。
就算勝了,萬一被說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再者,峨眉屬名門正派,這樣自砸招牌的事情她也不可能做得出來。
就在曾阿牛手持斷劍沉吟間,只聽得一旁受傷趴著的周顛大聲叫道:
“我有柄寶刀,你拿去跟老賊尼斗一斗,你快過來拿吧!”
曾阿牛走道周癲身側,半蹲下道:“倚天劍劍勢太過鋒銳,只怕又是徒然損了前輩的寶刀。”
周顛大笑道:
“損了就損了,連你要是都打不過滅絕老尼,我們個個送命歸天,一個死尸,拿了寶刀又有何用處?”
曾阿牛又在一旁殷天正等人的勸說下,這才緩慢地點了點頭,伏下身去接過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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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死尸,拿了寶刀又有何用處。”
“這個滿嘴騷話的猴子倒是看的挺透徹啊!”
這是一處不大的客棧,
竹葉青盛在綠瓷杯里,看來就像是一大塊透明的翡翠。
明月冰盤般高掛在天上,月已圓。
風四娘臉紅紅的,似已有了酒意,月光自窗外照進來。
她抬起頭,望見了明月,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悲傷。
“是啊,他倒是看的挺透徹,你為什么非要冒那個危險去搶奪“割鹿刀”呢?”
一個人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用枕頭蓋著臉。
他穿著套藍布衣裳,卻已洗得發白,腰間隨隨便便地系著根藍布帶,腰帶上隨隨便便地插著把刀。
這把刀要比普通的刀短了很多,刀鞘是用黑色的皮革所制,已經非常陳舊,但卻還是比他那雙靴子新些。
他的腳蹺得很高,鞋底上有兩個大洞。
他一句話還未說完,風四娘已經一巴掌打了下來。
床上的人身子一縮,整個人突然貼到墻上去了,就像是個紙人似的貼在墻上,偏偏不會掉下來。
他發亮的眼睛里仍充滿了笑意,他的眉很濃,鼻子很直,還留著很濃的胡子,仿佛可以扎破人的臉。
這人長得的確不算英俊瀟灑,但是這雙眼睛,這份笑意,卻使他看來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野性的吸引力!
他就是江湖中獨一無二大盜——蕭十一郎。
“你不懂!”
風四娘爭取讓自己不再去看蕭十一郎的眼睛,可她無論怎么強迫自己,都是無法讓自己早就躁動不安的心安靜下來。
“好啊,我不懂,我不懂就不問了,審的讓你再不開心。”
“你.......”
她見過很多男人,她也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男人折服于她。
可唯獨一人例外“蕭十一郎”。
有的時候,她真懷疑這人是不是上天看她活的太過滋潤因此派來折磨她的。
她只能再次將視線繼續投向角落里的“天穹之上銅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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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鑒內,
從周癲手里取過寶刀后,
一旁同樣趴在地上的楊逍低聲道:“張公子,你必須得跟她搶攻,可不能再挨打。”
曾阿牛聽后,面色微微一變,道:“多承前輩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