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隱姓埋名來到海家班。
夜以繼日的努力修習自蕭咪咪地宮里得來的武功秘籍。
現在,如果沒有外物干擾,他可以清晰的聽到十步之內的各種聲音。
因此,他自然能聽到包括海老爹及海虹珠在內的海家班幾人的談話。
聽著他們咒罵十大惡人,可憐當時年幼的自己。
他內心深處這才稍稍地平靜了一些。
是啊,就是為了讓自己超越他們幾個,把自己培養成為天下第一惡人。
小時候,他受盡了他們幾個人的虐待。
要不是萬春流還有不時醒過來的燕伯伯開導他,誰會知道他小魚兒現在是什么樣子。
他——小魚兒,無疑是天底下最慘的人。
但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能放棄,他還得再堅持下去。
渾身經脈斷裂,幾乎是“活死人”,他的救命恩人燕伯伯還困在惡人谷里等著他被救出來。
還有出賣父母求得富貴,至今卻依舊生死未知,下落不明的江琴。
對方把他們一家人害得這么慘,回想起銅鑒畫面中的種種,他一定不能放過對方。
他要活著,有朝一日找這群人復仇。
“我小魚兒,江小魚今天在此發誓,我一定要找出暗害父母的真兇,叫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違此誓,天地人神共誅!”
話音落下,小魚兒將方才砸墻后依舊滴著鮮血的右拳緩緩舒展開來。
讓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銅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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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破爛不堪的茅草屋。
此刻,屋內有三個人。
一個身著粗爛布袍,雙目卻犀利異常的中年男人。
一個坐在藥爐旁邊,正扇著火,熬制湯藥的老頭。
但和前者一樣,他的雙目也是異常清明。
與兩者截然不同的,就是床上躺著的第三人了。
對方形如枯骨,就這樣渾身赤裸地躺著沒有一絲生氣。
他雙目緊閉,顯然是陷入了昏迷。
如果有第三人此刻貿然闖進這間破茅草屋,不知道的,還以為床上躺著一具剛剛咽氣不久的死尸。
“唉!”
看完銅鑒畫面中的所有內容,大漢慢慢舒展開掐入肉內的指甲,緩緩將銅鑒擱置在一旁。
雖然他的動作很慢,很輕微。
但是個人都能感覺出對方平靜外表及輕拿輕放動作下的不平內心。
他長嘆一口氣后,扭過頭看向依舊在煎藥的老人。
“這就是他當年失蹤的原因嗎,也對,他就是這個性子,永遠不會將仇恨留到十年之后。”
說到這里,中年男子苦笑一聲。
“我也是沒有想到,他扭斷了杜殺的一條胳膊,杜殺竟然沒有殺了他,將一個鐵骨錚錚的大俠硬生生折磨成這個樣子。”
“要不是你,杜殺也不會轉性。”
煎藥的老人同樣長嘆道。
“嗯!”
“或許,讓他成為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才是對他這種人最大的折磨。”
“也許是這樣,不過,活著總比死了強。”
“是啊!活著總比死了強。”
大漢接完這句話后,便再也沒有開口,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