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燁星這才迷迷糊糊的睡醒,揉了揉眼睛,看著幽暗的房間,胳膊肘撐著地面坐了起來。
他做了個噩夢,夢到白死亡的場景,捂著胸口處的苦無,質問他,為什么他從沒殺過人,為什么要殺了他,為什么讓他包含痛苦的死去。
夢境中,燁星伸出手將苦無再往里推進了一些,他感覺自己好像漸漸少了什么東西,但是他又說不出來那是什么。
對于白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他可以將白復活,來彌補他所犯下的過錯,但白一定會坑求他復活再不斬,這種事情,他也不可能接受。
幽暗的房間,像是一種巨大的黑暗,籠罩著燁星,連同他的心一起籠罩著。
他想起白天時,對伊那利說著自己殺的人數,他想起當初心底那一股對殺人的抗拒,但現在的他,好像已經沒了那種抗拒。
“難道殺人后,我的人性也會被泯滅嗎?”燁星借著窗戶透來的月光,看著自己的右手,在虎口處有著一層厚繭,是他進入忍者學校后,不斷磨礪自己而造成的。
“有什么苦惱嗎?可以跟我說說。”波風水門的聲音突然在燁星的身后響起。
燁星回頭看去,發現了正推門而入的波風水門。
樓下已經開飯了,波風水門來喊燁星起床吃飯,正好聽到了他低喃自語的話。
燁星想了想問道:“水門,你說人為什么要殺人?你有沒有什么殺人的理由?”
“是因為白嗎?”波風水門心里嘆了口氣道:“早上你說他是個和別人不一樣的人,我詢問后得知了他可憐的身世,說實話,這個孩子死去,連我都感到有些愧疚。”
通過白的講述,波風水門得知了白從小生活在水之國一處常年積雪的小村莊里,因為母親和自己是血跡限界的遺傳者,在當時的水之國,人們懼怕這種力量。
因為不小心暴露了這件事情,白親眼目睹父親殺死了母親,因為當時的害怕和恐懼,誤殺了自己的父親和村民。
雖然知情者都死了,但白也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流浪到城鎮后,遇上了桃地再不斬,才不至于被活活餓死。
但即便白跟在再不斬的身邊,也從未做過傷害別人的事情,除了修煉忍術,就是學習藥理,連小動物都不忍心傷害。
這樣純凈的孩子,本該生活在幸福的世界的。
波風水門接著道:“白沒有怪你,反而感謝你讓他能夠和再不斬繼續在一起,他說身為逃亡忍者,他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了,即便這一次沒有被你殺死,遲早有一天也會被別人殺死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燁星瞪大了雙眼看向波風水門,愧疚感布滿他的內心,這種善良的孩子,死在他的手上,非但沒有憎恨他,反而感謝他。
“是真的。”波風水門點點頭,走上前摸著燁星的頭發,露出溫和的笑容道:“自來也老師曾對我說過,忍者是指能夠忍耐的人,要有著堅定的毅力,所以無論你殺了多少人,殺的又是什么樣的人,一定要保持你最初善良的模樣。”
看著一臉笑容的波風水門,燁星突然明白玖幸奈會將波風水門比作小太陽,這樣的笑容和話語確實很有感染力,連他心里的黑暗都能因為他的笑容和話語,而變不復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