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商朝時期,祭祀之風更是鼎盛。
幾乎是天天都在搞祭祀。
大到國家方針,小到日常生活,都可以搞一搞祭祀。
沒事呢就問一問老天,我這里好不好啊,明天做這件事情行不行啊,然后殺一只烏龜,燒一燒烏龜殼,再由專門的神棍……在那個年代叫做祭司,根據龜殼上面的紋路,來進行解讀。
解讀之后的內容,一般都會刻在烏龜殼子上。
這就是甲骨文。
現代人都明白,祭祀占卜這種東西,求得其實不過是心安而已,哪里有那么多神神叨叨。
但是在商朝時期,文明還處于一種愚昧的狀態,先民對于世界的認識相當有限,種種自然現象都被歸納在神鬼之內,有這樣的行為并不奇怪。
更何況,現在的祭祖,形式上也是受到了商朝祭祀的影響。
比如說三牲,比如說酒水。
在古代,特別是在先秦時期,酒可是個好東西。
畢竟在那個糧食產量不高的時代里,酒作為一種需要耗費大量糧食才能夠得到的物質,毫無疑問的是貴族的專供。
像這么珍貴的東西,祭祀之時不供奉給上天,怎么可能?
因此,四羊方尊作為商朝的酒禮器,本身便有著祭祀上天的作用。
此刻呈現的,或許便是商朝某一次大型的祭祀活動。
不過為了不踩線,四羊方尊很明智的選擇隱去了大部分的內容。
只留下了原始的容易被人接受的祭祀歌舞。
畢竟,黑霧城里,又多了一個住客,想要把它搞出來,那還真是難了。
禮與樂,很多時候都是同時出現。
禮,是祭祀之禮,是一種強制的要求,為的是讓祭祀之人,更好的接近并且聆聽上天的旨意;
樂,是祭祀之樂,是先民唱給上天的心愿,是一種請求,一種愿望。
當然,和現在的音樂有很大的區別。
祭司,很多時候都是一些腦袋有些毛病,或者是沒病裝病的人物。
指望他們的音樂能夠聽得很清楚,那相當于是做夢。
神秘,是祭祀之樂的基礎。
簡而言之,很多時候都是聽不懂的符號。
就好像現在很多地方上的和尚道士們,在做法事時嘴里總會念叨著意味難明的咒語。
如果不對這些文化有深層次的理解,一般人基本上是聽不懂的。
或許念的是什么福生無量天尊,請求降福。
當然,也有可能遇到騙子,純粹念叨的就是歌詞。
反正都是聽不懂唄。
只要不被行家里手抓住,那都不叫事。
更何況古代不比現代,祭司這玩意都是有傳承的。
這就更加加劇了祭祀內容的神秘性,即便是君主,也知道的不是很多。
周朝后期,禮崩樂壞,除了指天子之禮和天子之樂之外,還有一部分,指的就是祭祀之禮和祭祀之樂。
簡單的來說,就是屬于天子要裝的逼格,被諸侯們給裝了。
至于秦以后的祭祀文化,隨著時代的發展和文化的進步,更多的都是一種籠絡人心鞏固統治的手段,什么泰山封禪,什么罪己詔,都是這樣。
皇權集中,天底下的事情都是皇帝管,至于所謂的神靈,也就是求長生的時候皇帝相信一下,至于靠祭祀來管理國家大事,基本上是絕跡了。
這也導致后面祭司們都不叫祭司了,改名換姓,比如說比較知名的司天監,到了犯我國家者雖遠必賠的大乾之時,這機構里面還混進了洋鬼子,就很有意思了。
而四羊方尊作為商朝之時的酒禮器,承載的責任就是祭司的責任,不過不是那種詢問明天做啥的祭祀,而是簡單地祭祀上天,祈求整整一年間的福祉。
論起檔次而言,還是相當高規格的祭祀。
因此所需要的祭品相當的多,除了熟悉的三牲之外,還有說出來很容易被封的東西。
此刻,舞臺之上,四羊方尊為三千年后的觀眾帶來的,就是來自那個時代的祭祀之舞。
一種剔除了不人道的血腥祭祀之后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