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面色驚疑,上下打量了幾眼易澤,“若不是十八年前我曾于汴梁見過你,對你這等言辭,必然是不信的。”
“那如今信了嗎?”
“現在倒是信了,十八年了,我也老了,而你未有任何變化,奇哉怪也!”
蘇軾將手中酒碗放下,眼中的驚疑之色少了許多,轉而又被濃濃的好奇之色代替。
文人,自然心思靈泛。
他率先問道:“九百多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樣子?”
“山河一統,河清海晏,大宋未曾做到的事情,我們都做到了。”
“可曾收復失地?”
“自然,不僅僅收復了失地,我們還極大地擴張了版圖。”
易澤點點頭,看著有些歡喜的蘇軾,心中明白,大宋這幾個豪放派的文人,心中都有一個保家衛國的夢想。
無論是蘇軾,還是辛棄疾。
“好啊,好啊!”
蘇軾歡喜的如同一個孩童。
“子瞻何不問問自己的前程?或者是后世之名?”
人生一世,博得就是一個前程似錦,或者是萬古流芳。
不過蘇軾看起來,并沒有很在意這些。
這是為何?
“前程?我出入廟堂,未來未必不能拜相!”
蘇軾眼中有光,意氣風發,“至于后世之名,以軾之文才,必有一席之地,何必問之?”
依舊是那么狂,那么自信!
“一點都沒變啊!”
“多霸氣!這種態度,一點也不患得患失。”
“這就是蘇東坡嗎?愛了愛了!”
“胸中有日月,豪氣干云,不愧是蘇東坡!”
易澤稍稍驚訝了一下,很快又將話題扯了回來。
“如今新法勢大,子瞻恐怕難以回到廟堂吧。”
蘇軾搖了搖頭:“新法弊端太多,王安石過于心急,難以成事。”
他看得很透徹。
“子瞻就不怕未來會有牢獄之災?”
“牢獄之災?”
蘇軾一笑,“不會,雖說我與新法派理念不合,但不至于會入獄,況且我已離開汴梁,他們拿我也沒辦法。”
蘇軾非常樂觀,喝了一碗酒,又道:“你既然來自九百年后,想必也知道不少,可否告知一二?”
“不可!”
沒想到易澤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蘇軾的想法。
“這是為何?”
蘇軾不解,忙問道。
“知道的多了,就不是蘇東坡了!”
“那倒也是。”
蘇軾灑脫一笑,絲毫沒有動怒的意思。
觀眾們也看的嘖嘖稱奇。
“易澤好壞啊,要我是蘇軾早上去打幾巴掌了。”
“還是透露了一些東西,比如說牢獄之災,距離烏臺詩案不遠了吧!”
“蘇軾一聲的轉折點就要來了。”
“差點死在獄中的蘇軾,唉,心疼。”
“所以說輿論害死人,更被提古代那種環境了。”
“誒?易澤這是要干嘛?”
畫面中,只見易澤取出一張卷軸,而后笑道:“久聞蘇子瞻才思敏捷,不知今日可有興致,作詞一首?”
蘇軾抬眼看了一眼易澤手中的東西,將酒碗一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這有何難?”
依舊是十幾年前那種語氣,自信滿滿,毫不猶豫。
“臥槽,所以說《江城子·密州出獵》這首詞是這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