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雖然多,但也經受不住這樣子用,更何況這些套路剛開始還能多堅持一下子,到了后面,大多只能用上兩三次就得換新的,不然就會被安璇葉看穿,而今這一局的套路,已經是陸澤為數不多的能夠拿出來的東西了,難度自然是有的,不然安璇葉也不會思考這么久而遲遲沒有落子。
整整三日時間,陸澤同安璇葉在房間中殺的是天昏地暗,逐漸的安璇葉技術越發的高超起來,已經能夠穩穩地壓著陸澤打,再去下時,局勢往往在五六子之間便可見得分曉,陸澤絞盡了腦汁,也難以在安璇葉手中取得勝利,正因為如此,到了晚上,被徹底榨干的陸澤,才被安璇葉放了出來。
被放出來的陸澤,此刻已經有些憔悴了,薇兒見狀,也不由得小聲道“世子可真厲害,能夠在安將軍手里撐過三天。”
這話說得陸澤翻了個白眼,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其中有什么故事一樣,看了眼時間,距離太白詩會也快了,陸澤換了身衣服,帶著薇兒,直奔詩會而去。
江河自西北往東南流去,因為地勢的原因,流經江都的江河已經消磨了絕大部分的湍急,變得平緩,河面雖然寬闊,但水流并不急,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小老頭。
太白詩會,取名自李白之字,也有人叫它是青蓮詩會,或者就是李白詩會,總之名字什么的其實并不打緊,經過這么多年的發展,太白詩會的繁榮已經遠不是所謂的李白寶藏所能夠比較的了,自入夜之后,詩會便已經開始,隨著夜漸深,詩會也會更加熱鬧,其中有多少文人騷客一展才思,誰也說不清楚。
像陸澤這般初來乍到,并不了解太白詩會流程的也不是少數,但好在即便這詩會再怎么復雜,核心的落腳點依舊是在詩詞上面,當然也有些偏愛文章的,但總體而言,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詩詞依舊是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江河兩側,熱鬧非凡,在平日間就是人來人往,更別說這十年一次的太白詩會了,來往之人只會更多,因此也造就了無數商販在其中夾雜,至于那沾染了風塵的女子,在此時也會扯開嗓門,招攬著風流客人,整個江河兩側,都是一副熱鬧景象。
陸澤走的不快,實際上以此時的人流量而言,即便是他想大馬流星的往前趕,那也是決計做不到的,四處都是人頭,整條街道都相當的繁華,在喧鬧的聲音之中,陸澤拉著維爾德手,不急不緩的穿過四處涌動的人群,旁邊滿是大聲吆喝著的商販,吆喝聲混雜在沸騰的街市聲中,倒也不顯得突兀。
這熱鬧的詩會,自此時便已經算是開始了,只是還未曾進入高潮而已,但即便如此,已經有人拿出了自己琢磨已久的詩詞,供大家欣賞品鑒,不過能被人拿出來張貼的并不多,偶爾會有人自街道那頭快速跑來,叫嚷著“九號畫舫,蘇佑蘇公子新詩雪”而后將那張宣紙貼在賞詩牌上,周圍人頭涌動,看得懂的看不懂的都喜歡上去湊湊熱鬧,有人看的是詩,有人看的是字,還有人單純的只是見人多也湊上去沾些風雅。
陸澤有心看看這江都學子的水平,便拉著薇兒,用了巧勁擠開人堆,湊上去看了幾眼,很快便又搖了搖頭,在見識過諸位大家的作品之后,如這般詩作,在陸澤眼中的確少點意思,自己雖不會作詩,但沒吃夠豬肉也見過豬跑,這點欣賞能力還是有的。
太白詩會舉辦地點自然不會局限在岸上,實際上,就如之前那人喊得九號畫舫一般,文人騷客大抵都是在畫舫之上吟詩作對,一來是文人天生的風流脾氣,酷愛這等風花雪月,二來也是因為街市上實在是太過于吵鬧,有傷風雅。
整個江河之上,畫舫一共有十六艘,燈火通明,金碧輝煌,上面是文人的專屬,沒點文才之人都未必上的去,當然尋常人也未必想要上去,沒有功名在身的想要上去,那可得花不少銀子呢,至于那被畫舫包圍著的巨大龍舟,則是今夜最為璀璨的明珠,上面聚集的頭上頂著的至少也得是青色絲帶,一個個飽讀詩書,且有功名在身,同一般的文人又不相同了。
十六艘畫舫之中,有寫的好的詩詞,便會被傳遞到龍舟之上,由各位大佬一一看過之后予以點評,若是有人能在此過程中得到一致的贊賞,那名聲自然大噪,不說前途似錦,但至少往后的日子里不用為了聲名憂愁了。
太白詩會,便是圍繞著畫舫和龍舟為核心展開的大型聚會,無論是寒窗苦讀的學子,還是所謂的清流名妓,在此時都會卯足了勁一展所學,大抵也是將其當做了一個絕佳的踏板,期冀一個美好的前程。
陸澤自然是沒有功名在身的,甭說功名,就是科舉他都未曾去過,因此想要上船,那就得花銀子,好在陸氏一族家大業大,區區十兩銀子連汗毛都算不上,登船之后,所見所聞便又有不同了。
吟詩作對,自然不是干巴巴的一堆文人圍著火爐坐在一起,真要這樣同吃西瓜有什么區別,這畫舫之上,節目頗多,尋常的歌舞并不稀奇,更多的是各種風雅的小游戲,比如說投壺、猜燈謎、接龍等等,為的就是激發學子才思,為大家帶來新的感悟,當然,也有些文人對此不感興趣,只愛畫舫上眉眼如畫的美人,并在這迅速的尋到新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