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薛衡的脊背,裝作輕松的說:“大人,它會回來的。”
“所以呀,不要再傷心了好不好。”景陽將薛衡微微推開,雙手捧起哭兮兮的薛衡,像是一個母親一般,細心的哄著鬧脾氣的孩子。
景陽伸手將薛衡面上的淚痕都給細心的擦拭干凈,仰著頭打趣著薛衡:“大人啊,怎么這么愛哭鼻子呢?”
薛衡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一把抓住了景陽的手腕,死死盯著景陽啞著聲音說道:“你知道我不是在說這只鳥的。”
景陽面上笑意不變,“鳥都如此了,何況人呢?”
“那若我硬要留住呢?”薛衡還在閃著淚光的眼睛氤氳陰狠與瘋狂,卻在看到景陽眼角眉梢的淡然之意后又像是被灼燙到了一般,撇開頭去掩飾住。
可景陽沒有錯過面前之人的那抹神色,她唇角一勾,很確信的對著薛衡說道:“大人不會的。”
“呵。”薛衡躲開景陽的目光嗤笑了一聲,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著景陽露出這種表情。
稀奇得讓景陽都挑了挑眉頭,她看著薛衡撇著頭不愿意看她的模樣,那副倔強之中夾雜著幾分孩子性的賭氣,讓景陽還是生不出什么其他心思來。
她好笑的拉了薛衡一下,“好了,大人,咱們該回去喝藥了。”
薛衡還是不說話,景陽沒有在意,她彎腰提起了地上的那個鳥籠,拉著薛衡就像拉著她的孩子一般,順手得奇怪。
景陽在心底哂笑了一下,暗自搖頭,自己果然是太想阿宣了,總是下意識得將薛衡當成一個耍脾氣的孩子。
這可是整個大宋王朝最為狠辣冷漠的天才丞相啊,到底是怪他總是會露出那種孩子氣的模樣,讓景陽總是不自覺的母愛泛濫。
景陽心下好笑,她用余光看了一眼跟著的薛衡,發現那人還是低著頭一副生著氣的樣子。
但即使這樣,他還是乖乖的跟著景陽,硬是沒有落下一步。
景陽看得眸子當中的笑意更甚了,“大人不要害怕,沒有人會丟下你的。”
“那只鳥不會,我也不會。”
“因為啊,我覺得,大人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先前無論是怎樣的心思和想法,在和大人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后,我是真的覺得……”
“……大人很可愛呢。”景陽拉著薛衡,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偏頭對著薛衡笑得陽光。
這個笑容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味道,薛衡瞥了一眼,又立馬將頭轉了開來,但是牽著景陽的手卻在悄悄的用勁。
景陽任由他動作,她不含一絲雜念,或許是因為做了母親的緣故,讓她對著薛衡總是抱著一種帶孩子的奇妙體驗。
至于其他的,景陽倒是真沒有想法。
回去的一路上,薛衡一反常態的沒有和景陽說任何話,那副沉默的模樣,連著景陽獨自出了房門都沒有什么反應。
一直站在門外候著的商秋都有些震驚,他歪頭看了一眼門內,又看了看獨自出來的景陽,有些遲疑的問道:“景陽小姐不帶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