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份?不該相交?”薛衡低低呢喃著這話,忽然之間,他扯出了一個薄涼的笑容。
眼里面的死寂完全褪去,余下的是驚濤駭浪般的占有欲和那份刻骨的偏執。
薛衡將手中的香囊湊到鼻尖之上,他微微閉起了眼睛,近乎于虔誠的去輕吻了那個香囊。
而后低語出聲:“那是我的,那一定會是我的。”
***
等到薛衡他們趕回到薛府的時候,景陽早就準備好在府門口迎接了。
昨天晚上奔波了一晚,天色微亮之時才趕著回來,而后又被管家急急忙忙的喊出來等著薛衡。
在這一站,便站了有好些個時辰。
在景陽昏昏欲睡之時,護送薛衡的車馬總算是見到了點身影。
“景陽小姐?景陽小姐?”張管家連著低聲喊了好幾聲才將景陽從困頓中拉了出來。
她現下有些迷迷糊糊的,轉過來頭問著張管家,“怎么了嗎?”
“大人回來了。”張管家說得喜滋滋的,似乎薛衡回來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一般。
景陽被那樣的神情逗得一笑,她挑了挑眉頭,將一臉疲憊的模樣換下,重新端起一如既往的笑容。
只是這份笑意在見到薛衡之時還是有些頓住了。
從馬車上下來的薛衡面如白紙,唇上也毫無血色,他被商秋扶著坐上了輪椅,似乎連站立都成了問題。
一呼一吸之間,景陽都害怕這人如紙片一般被風吹走。
怎么會孱弱到這種地步?
景陽眉頭微微皺起,她三兩步便跨過去湊近了薛衡,“大人怎么會病成這種模樣?”
在說著這話的時候,景陽還瞥到了薛衡被包扎的手腕,一時之間,心尖上不自覺的溢出了點點憐惜之意。
但還未等她有動作,薛衡便伸手極其溫柔的將景陽的眉頭撫平,他滿眼溫柔,眼里面除了景陽似乎就再也裝不下其他了。
“我沒事,不要擔心。”而后薛衡的手滑下來,扯著景陽的衣袖垂著眉眼說道:“回去吧。”
只是還未走上幾步,便被一道焦急的聲音給叫停了來。
“薛丞相。”
景陽聞聲而望,便瞧見了疾步而來的李思源,那人失了往常的風度,健步如飛的朝著他們而來。
李思源眉目之間滿是焦急,看到薛衡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薛衡沒有情緒的瞥了他一眼,在人來到跟前之后便冷著聲音說道:“進去說。”
還在喘著粗氣的李思源呼吸都還在沒有平緩過來,便見薛衡先行進了府。
他頓了一下,連忙跟了過去。
鹿夢院的會客廳當中,一股揮之不去的藥味濃郁的圍繞在這里,就連開窗都不能驅散殆盡。
景陽倒是已經很習慣這股味道了,她面色不變的剝著手中的糖紙,似乎對著薛衡他們的談話并沒有在意一般。
“昨天晚上吏部尚書李鴻越被刺殺了。”
李思源眉頭緊縮,他不解的看著薛衡,“李鴻越向來中立,殺他有什么作用?”
一直盯著景陽剝糖的薛衡聞言之后掀開疲懶的眼睫看了李思源一眼,“吏部都快要被聞人明月吃空了,你還覺得李鴻越能夠保持住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