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無疑是掀起了千層浪花,但立馬就有人反應過來了。
“你為何會知道李尚書尸體的情況?”
景陽將扇子一收,嘴角的笑意淺淡而溫雅,她回望著說話的那個大臣,“這件事情稍后我自然會請罪,還請大人稍安勿躁。”
“繼續。”聞人行眸色深沉,他的視線掠過了說話的那個大臣,嚇得人家立刻兩股戰戰,彎著腰退回到了列隊當中。
景陽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但她面上依舊沒有什么變化。
她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袋,朝著聞人行說道:“草民還要請罪,昨天晚上擅自夜訪了李尚書的書房。”
“雖說這不是什么君子所為,但是這一次暗夜探訪,倒是讓草民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
說話之間,景陽便將錦袋里面的那塊細小的布料給拿了出來。
在太監呈遞給聞人行的時候,景陽繼續回頭問著那個小仵作:“你有沒有仔細查看過李尚書的指甲縫里面的東西。”
小仵作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惶恐的搖了搖頭。
景陽安撫性的一笑,她轉過身來朝著聞人行微微一拜,“陛下,還請讓這位小仵作再去檢查一番。”
“據草民所知,那李尚書的指甲縫里面應該是有一些帶著血跡的皮膚碎屑的。”
“哦?”聞人行端起手中的茶杯,語氣倒是饒有興趣,但那面上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無動于衷。
景陽沒有在意,因為她很明白,高坐之上這人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誰是兇手。
他只是在期待,期待景陽會將這水攪得多混,然后好讓他將聞人明月給狠狠咬下一塊肉來。
而旁邊笑意盈盈的聞人明月何嘗不是如此呢。
景陽的腦海當中一瞬間涌過許多思緒,不過短短一瞬間,她便將這些東西斂得干干凈凈,而后將心思落到眼前的場景上來。
“那些皮膚碎屑應該是李尚書死前掙扎,抓到那兇手留下的。”
聞人行聽聞這話之后,微微掀起眼睫看了一眼景陽,他輕抿了一口清茶,而后語氣無波的說道:“將仵作帶去再檢查一遍。”
“是。”禁衛軍立刻上前來將仵作帶了下去。
景陽看了一眼,而后又繼續說道:“還請陛下讓侍女去檢查一番尚書府里面的女眷,看誰身上有明顯的抓痕,然后將其帶到公堂上來。”
“再者,派人去尚書府里面的后院看一看,在接近長安巷的那一面墻前仔細翻找,那里應該埋著一些東西的。”
“依他的話做。”聞人行將茶杯放下,而后接過太監呈遞過去的那塊微小的布料。
“你說這東西是從李尚書書房里面發現的?”
“是。”
“呵,昨天晚上尚書府才被加強了防護,而你卻能輕輕松松的潛入進去。”聞人行掌心一握,將那塊布料猛然的捏緊起來,語氣低沉的問道:“游陽。”
“你究竟是誰?”
“還有,你為何能夠進入大理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