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造成這一切的景陽卻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優雅的將手收了回來,端正了坐姿,對著聞人明月歉然一笑。
“王爺,手滑,實在不好意思。”
聞人明月:“……”
殿內眾人:“……”
在這種詭異的寂靜之中,那個溫雅清冷的丞相大人一臉憐惜的將自己嬌妻的手給牽了起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心疼的問道:“傷到手了嗎?”
聞人明月:“……”
殿內眾人:“……”
“有一點。”景陽笑嘻嘻的回答著,昂首挺胸的瞥了一眼聞人明月之后有些煩惱的說道:“宮里面的茶杯太好了一些,拿不穩,王爺不會怪罪吧。”
“手抖成這樣,想必夫人是有什么頑疾吧。”聞人明月皮笑肉不笑的睨著景陽,聲音不冷不淡的緩緩說道:“快些尋醫才好。”
“不然啊……”他笑意忽然森冷了下來:“……哪天手該斷了都不知道。”
“這就不必王爺擔心了。”薛衡自然的為景陽揉著手,壓下眉眼淡淡的說道:“家里面有著良醫,我的夫人……”
“……好得很吶。”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忽然微微掀起了眼睫,陡然勾出來的笑容將那帶著殺氣的眉眼映襯得更加瘆人。
兩位大佬開斗,苦得卻是下面那群小兵小將,在頂著極度詭異的氣氛,他們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到。
、但是一時沉默又是將氣氛拉到了一個新的緊繃程度,是以幾個一向圓滑世故的老臣在艱難的開了幾句玩笑之后還是將熱鬧的假象持續了下去。
在這種巨大的心理壓力之下,可算把正主給盼來了。
“陛下駕到!”
有些尖銳的聲音將在場的氣氛拉開了一個豁口,總算是將里面的詭異給抽出了些許。
在那穿著玄色勾金龍袍的人出現之后,在場的人自然而然的向著行禮。
長身玉立的大宋皇帝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高傲,雙眸狹長,墨眉入鬢,微微抿直的唇角壓著威嚴,那通身的天子氣息,叫人如何也輕視不得。
在他旁邊,是笑意溫婉,姿態大方柔和的皇后李馨兒,她走在聞人行的身邊,中間卻還是留著一些距離。
有禮居多,親密不足。
“這大宋皇帝是不是不喜歡她的皇后啊?”宇文雅悄悄湊過去對著公孫墨耳語道。
但是旁邊哲人卻是什么也沒有回答她,余光微微瞥過來,便將自己的小公主拉正,低聲說道:“公主慎言。”
這樣的話讓驕縱的小公主有些不滿,怒了努嘴之后生氣的將視線給瞥開了來。
等到聞人行坐在上座的時候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便正式開始了宴會。
這次宴會不同尋常,是外邦覲見的第一步,今天晚上主要是獻禮,之后才會逐漸開始商討一系列的邊疆問題。
是以聞人行才停下話頭之后便有著一個外邦男子上前對著他行了一禮:“陛下,微臣乃是南詔的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