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異常慎人,紀佩臉上卻也沒有驚訝,眸子里依舊是一片平靜。紀佩伸出手,輕輕搭在陳深腕上。
檢查他身體的同時,眸子也開始透視查看。只見陳深身上的膿皰依舊非常深了,有些內臟甚至都開始被腐蝕,隱隱有發黑的趨勢。
最嚴重的是他的腿,紀佩可以明顯看到,陳深腿部的骨頭都已經發黑,肌肉的紋理都改變了。
片刻,紀佩扭頭看向陳建國,陳建國焦急地問道:“怎么樣,這……還能救嗎?”
紀佩點點頭,眸子里卻是化不開的凝重,陳深是中了腐尸水的毒。
此毒異常兇險,由無數個腐尸的粘液提取而成。尋常人沾染上,便會渾身腐爛,直到發膿致死。
這種毒,紀佩前世曾經在醫術上見到過,當時還感慨此毒兇猛,誰知現在竟然親自碰上。
也不知道這個陳深,是擋了誰的路,對方居然下如此血本來折磨他。
紀佩垂眸,掩住眸子里的冷意。接下來,她拿出布包,取出里面的銀針。
那個老中醫干嘔了一會,總算是緩過來了。他聽見紀佩夸下海口,不屑地圍過來看紀佩施針,等著紀佩失敗。
只見紀佩拿過陳建國準備的酒精,將銀針放入酒精中消毒,等銀針上的酒精揮發完畢。
紀佩接著拿出火機,用火輕輕灼燒銀針的針尖。
這一切準備動作就緒,紀佩飛快落針,纖細的手指如同蝴蝶一般靈活。等眾人反應過來,便看到她將最長的銀針插入了陳深的印堂穴之中。
“胡鬧!”紀佩這一手,立刻引來旁邊看好戲的老中醫的怒吼:“印堂穴是三十六大穴之一,你從這里下針,怕不是想要了他的命。”
老中醫冷笑,看向陳建國道:“你要是信老夫,便讓她滾蛋,不然到時候有你哭的。”隨著老中醫的質疑,他的胡子也動了動,看著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閉嘴。”正當陳建國猶豫不決時,紀佩突然開口。
只見她繼續落針,毫不拖泥帶水,干脆利落。但動作卻透露出美感,仿佛紀佩此時正在完成藝術品。
老中醫見紀佩的每一針都是落在陳深的胸口大穴上,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出聲阻止:“你在干什么!”
紀佩眸子里閃過一絲不耐煩,她手上動作絲毫沒停,卻對著陳建國開口:“村長,麻煩請讓閑雜人等管好嘴。若是不相信我,我現在就可以走。”
聞言,陳建國無聲看向老中醫,眼里儼然時一片警告。老中醫冷哼一聲,倒是不再開口。
如果紀佩真的醫死了陳深,恐怕得去吃牢飯,自己何必插嘴,看好戲就行。可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紀佩,自己賺足名聲。
紀佩繼續落針呢,因著陳深渾身都是膿皰,大大加重了施針的難度。紀佩前頭銀針剛落下,下一秒,陳深身上便滲出膿液。
一時間,屋內的腐蝕味道更重。
如果此刻仔細觀察的話,便會發現紀佩刺入陳深穴道的銀針,尾部都正在輕輕顫抖,仿佛有什么神秘力量正在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