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法術反噬,胸口陣痛,喉嚨處涌出血腥味,朝后退了兩三步,滿臉警惕的望向顧琬。
“宋季,你來這里干什么,她是誰?”病床邊站著的滿臉擔憂的梁秀雯,瞬間變臉,指著顧琬,聲音異常尖利。
“我來看看弟弟怎么樣了?”宋季推著輪椅進來,在對方明顯警惕的眼神中,自顧自的將輪椅推到病床旁邊,看著病床上一動不動呼吸微弱的蔣志武,緩緩說道,“聽說他和人玩飆車,還撞死了人,死者家屬一直在鬧,蔣叔就是還在處理這件事吧!”
“宋季!”梁秀雯手指著他,呼吸顫抖,“這里不需要你。”
“真的不需要?”宋季冷笑,“我還以為離得近,才好讓這位道長更容易的施法,好讓我的命替了蔣志武的命。”
梁秀雯頓時臉色煞白,緊張著手拽緊了病床的欄桿,眼神轉向另一邊,說:“你大概是誤會了,這位道長只是來幫你弟弟做一場平安法事的,你身上還受了傷,快回去休息吧!”
自欺欺人有意思嗎?大概她還是覺得現在的宋季,和曾經那個幾歲的幼童一般好哄。
宋季心如止水:“既然是要做法事,剛好我也請了一位法力更高深的大師來。”他看向門口站著的顧琬,道,“顧琬,你來幫蔣志武看看,他還能活多久?”
顧琬走了過來,那作法的道士越發忌憚,不由自主的退開病床的范圍。
蔣志武作為宋季同母異父小七歲的弟弟,今年二十出頭的年齡,光看面相遠不如宋季多矣。
“這人其形不足,頭頂尖薄,肩膊狹斜,唇蹇額撻,是短命多災之相,且一生貧困。”在梁秀雯目呲欲裂的表情中,顧琬慢悠悠的再補充了一句,“大概率是活不過今晚。”
如此也就不難怪,之前他們那么急切的想要宋季的命。
顧琬相面還從沒有出過差錯,蔣志武前面二十三年基本上已經應了多災貧困這兩點。
蔣志武當年出生的時候,他父親蔣建經營的一家小公司倒閉,為了營生,一直當全職主婦的梁秀雯在做了月子后也出去找了工作,孩子交給了蔣建的母親照顧。
結果老人家年紀大了,把他帶出去玩的時候,一個晃神,蔣志武險些被人販子偷走。
后來,蔣志武還大大小小的生了幾場重病,也是因此,梁秀雯對他頗為溺愛,哪怕這人沒腦子,個性沖動,經常闖禍,讀了個大專,畢業后呆在家里不事生產,時常和豬朋狗友晃蕩,她還是認為小兒子是年紀不大,還沒有定性。
直到,蔣志武作死,撞死了人,還把他自己撞進了醫院。
“閉嘴。”梁秀雯嗔目切齒,尖聲大喊,“宋季,帶著這個女人滾,這里不歡迎你們,滾啊!”
面對氣急敗壞甚至還帶了一點惱羞成怒的女人,顧琬只用了一句話便讓對方的態度大變。
“你不想救你的兒子了嗎?”
梁秀雯瞪得老大的眼睛一下子呆住,顯得有些滑稽可笑,“你有辦法?”
顧琬漫不經心的回答:“既然是替命,兄弟之間的命可以,母子之間自然也可以。”
梁秀雯臉上的期盼忐忑一下子化成了僵硬。
顧琬看了,更覺得可笑,她又道:“不過,這么陰毒的法子我是不會用的,我可以成全你一片愛子之心,只要拿你的氣運來換,以你的氣運轉換到你兒子的身上,今晚他就可以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