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琬意味深長的回答:“有沒有古怪,要進去看了才知道?”
“進去,進哪里?”導演滿頭的問號。
顧琬纖長如玉,細膩白嫩的手指在鏡面上點了點。
“這鏡子……”導演話還沒有說完,卻看見鏡面出現了另一個空間,竟然把顧琬放在上面的手指收了進去。
“我先進去看看,你們在外面等著,最好把門窗都鎖好,不要叫那東西給跑了。”說著,顧琬不怎么信任他兩個,導演別看是拍恐怖電影的,要真見著了鬼,鐵定第一個嚇暈,至于吊死鬼,白瞎了上百年的修為,也是個不頂用的。
顧琬手上拋出兩道符紙,分別貼在門窗上。
做好后續工作后,顧琬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進入了鏡中的世界。
“你害得我呀——茫茫天地無處歸。我這漁家女與你這貴公子難以匹配。怨只怨蒼天不公實可悲。可嘆這人世間情義如水,十娘我百年長恨訴與誰、我把你這狠心的賊(呀)!”
戲臺子上,女戲子身段妖嬈,一雙如水的眸子,含情脈脈,如煙的黛眉含著那么一絲絲的哀怨,悠揚的聲音,婉轉的曲調,看的臺下的看客們紛紛叫好。
一段《杜十娘》唱畢,女戲子朝著臺下拋了拋水袖,帶著芳香的袖子從最前面的一位看客懷中滑過,叫那人直接跟瘋魔了一般,撲到戲臺的邊緣。
“芳菱,我愛你,我想娶你,嫁給我……”瘋狂的嘶吼聲,并沒有讓臺上的女人有片刻的停留。
女人嘴角揚起輕蔑不屑一顧的笑,慢滋滋的轉身,妖嬈的身段轉眼就沒了蹤影。
顧琬穿過一群瘋狂的戲迷,追著那個女人的身影,進了后臺。
化妝間里,女人正在慢條斯理的卸妝,一個擦著粉嘴唇涂的很紅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興高采烈的走到女人的身邊,伏地做小:“芳菱,李老爺想邀你一起出去吃一頓飯,還有張公子想請你一同郊游,另外還有趙縣長,這金元寶就是趙縣長送來的,說是想請你去他家唱一段《杜十娘》。”
芳菱看也未看男人手上的拿著的那些東西,包括那兩個分量很足的金元寶,隨意的說了一句:“都推了吧!”
“芳菱,這不好吧,這些可都是你的老顧客,尤其是趙縣長那邊,我這里也不好交代。”男人猶豫不決。
芳菱嘴角噙著笑,慢條斯理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拒絕的,班主,我芳菱是誰都能夠去陪的嗎?你要是拒絕不了,就盡管拿我的名義去拒絕,我倒想瞧瞧他們誰會讓我不好交代。”
“行,行,小姑奶奶,都聽你的。”戲班的班主扭不過她,還是點頭同意了。
隨著眼前的芳菱卸好妝,換了身明艷的旗袍,又拎好一個精致的包包,朝門外走去,眼前的景象黑了下來。
一個聲音突然的響起,帶著懷念和憧憬,又含著幾分不屑:“你看我那時候多風光,我芳菱可是當時紅極一時,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捧的花旦。”
顧琬并沒有仔細去聽這個聲音是位于哪個方位,甚至沒有回頭,而只是簡單的問了一句:“后來呢?”
“后來?”這個聲音開始冷笑,“那就是個傻女人,明明可以把這些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偏偏還是要去信那些甜言蜜語。”
隨著這個聲音的落下,眼前的景象又變了一番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