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皺的紙上畫著個不知名符號，細看像只眼睛，眼里沒有光，顯得麻木而空洞，讓人瞧著頭皮一陣發麻。
洛九離咬著饅頭，“這是什么？我好像沒有看到過，哪里發現的？”
“為師去了興平縣府衙，在驛莊找到了高蘭的尸體，尸體邊上有個鐵球，這個符號就是在那鐵球上找到的。”
“厲害啊老白！”洛九離一口菜一口饅頭，由衷稱贊，“果然是老牛出馬，一個頂兩，高蘭的案發現場我來來回回看了個遍，連鐵球都沒放過，我怎么就沒看見。”
“什么老牛老牛的，不會夸人就閉嘴。”白華吹胡子瞪氣，“這兩天城里傳的沸沸揚揚的干尸是怎么回事？”
“誒，你這話問得好像我就知道似的。”
“你在現場，你能不知道？”白華瞪她一眼，將桌面的紙折好收起來，“莫要以為為師老了，就可以任你們隨意誆騙。”
“你們？”洛九離咬字稍重，抬眸對上白華雙眼，不給他撒謊的機會，“除了我，還有誰？”
白華眼珠子轉了轉，最后落在白月身上，“還有誰，還有他。”
“啊？師父小月兒怎么了？”白月從碗里抬起頭，嘴角沾著粥粒，一臉狀況之外的模樣，乖得很。
“沒事，小月兒乖乖吃飯。”洛九離揉了揉他頭。
“哦！好的師姐！”
白月繼續干飯，洛九離才將視線又放回白華身上，“呵呵，你就騙我吧！小月兒才八歲，他能誆騙你什么，盡知道拉小孩子墊背。”
“他能騙為師的多了去了，一會兒說累，一會兒說餓的，就像昨天，他說他好餓，結果就是騙為師帶他去街上玩兒。”
白華東扯一下，西扯一下，企圖蒙混過關，可洛九離卻根本不吃他這套，“我那天要去燕場的事，我好像從來沒有跟你說過吧？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現場的？”
“你怎么沒說，你說了，你怎么沒說，我............”白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直到門外有路過的人聲音傳進來。
“聽說了，如意酒樓白兮大師的平安符現在免費送！”
“我知道我知道，那人啊，都從樓里排到樓外去了！”
“唉喲，是么！不過白兮的靈符是真的靈啊！我娘家那表侄，四十好幾了沒娶到媳婦兒，就前兩天花重金在如意酒樓消費了十兩，特意求了張姻緣符，結果這不就成事了，明兒我還要去喝他的喜酒勒！”
“就這么靈？那我們還等什么，這迦南國二王子都變成了干尸，指不定就是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既然白兮的平安符免費送，又這么靈驗，那我們也快去排隊，求個平安！”
“誒，好好好，快走快走。”
幾人說話聲越走越遠，直到聽不清，白華才說，“為師怎么知道的，還用問？干尸的事才出來，你就急著給人免費送平安符，城里都傳遍了，為師還能不知道？”
“你這樣大費周章，那肯定就是你當時在現場，且沒有抓住兇手，你想要用平安符在他們遇上危險的時候可以保他們一命！”
乍一聽，還真就是這個邏輯。
洛九離搖搖頭，差點被他繞給進去，她咬了一大口饅頭，“行了，你也別東拉西扯的，騙誰呢！送他們平安符說不定就是我一時心情好。”
洛九離也不和他拐彎抹角，“我當時在現場的事，肯定是大師兄告訴你的吧！”
“怎么可能！為師和阿崇沒有聯系！”
白華下意識的否認，讓洛九離呵呵一笑，“阿崇，這么多年沒有聯系還叫得這么親熱，你要真和大師兄沒有聯系，那你方才的反應就該是這樣的。”
洛九離說著放下饅頭，打直腰背，猛一拍桌，“什么！那個不孝徒弟也來了京城！為師這就去打死他！”
學完白華的說話方式和風格，洛九離拿起饅頭繼續咬，“你要真和大師兄沒有聯系，你就該是這種反應才對。”
白華，“為師什么時候是這種暴力的人，你............”
“唉！行了行了，別演我看。”洛九離打斷他的話，“就算我知道大師兄走后你們一直有聯系又怎么樣，我又不會阻止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