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逸王殿下大駕光臨,老身來遲,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人未到聲先至,話音剛落,一個身穿淺駝旋針六角連環紋錦緞襦裙,上搭深草綠抽絲繡素軟緞的婦人就出現在了幾人眼前。
婦人莫約四十來歲,身后跟著好些個丫鬟奴仆,派頭大得很,端的就是副當家主母氣派。
婦人在離君墨寒幾步的位置停下,福身行禮,“臣婦參見逸王殿下。”
“侯夫人免禮。”君墨寒淡聲。
幾乎是婦人剛出現,前一秒還裝著乖的葉玉偉,后一秒臉色難看得就繃不住。
“逸王殿下想要的人,草民已經還給殿下了,草民先行告辭。”
話落,也不等君墨寒同意就朝外走了出去。
君墨寒似是知道些什么,也不怪罪,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冷冽。
倒是婦人起身后,看著葉玉偉離去的背影,一臉愧疚,“這么多年了,這孩子還在怪我,連正眼瞧我一眼都不曾,希望逸王殿下不要怪罪玉偉的無禮。”
這話乍一聽是在為葉玉偉求情,沒有問題。
可實則不然,細品一番。
這話里話外分明就是在說葉玉偉沒有尊卑,不懂得尊重她這個母親也就算了,還因為對她這個母親有情緒,連堂堂逸王殿下都不懂得尊重。
要是君墨寒真計較的話,那葉玉偉此舉就不單單是不尊重君墨寒這么簡單,而是藐視整個皇室,那可是大罪。
顴骨突出,駝峰鼻,右唇尾黑痣。
好一個能說會道自私自利面相!
身為葉玉偉后母,不幫襯著他,反倒在這里玩兒一通言語藝術。
洛九離可不想看她演戲,“走了。”
“逸王殿下,可是臣婦招待不周,這位公子............”怎的如此無禮。
婦人欲言又止,君墨寒卻不理她,說了個,“好。”
只是這話也不是對婦人說的,而是應的洛九離。
說著也起身跟著就走了,連向婦人告辭都未曾。
婦人轉身,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氣得手都發抖。
這逸王,竟如此不將她放在眼里。
她現在可是堂堂安平侯府夫人,再不是當年那個小庶女,還容不得他人如此作踐。
婦人站在原地,久久佇立,臉色難看至極。
“夫人............”身后丫鬟上前一步怯生生開口。
然話音未落,就是‘啪!’一巴掌,丫鬟被打得匍匐在地。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一群丫鬟奴仆跟著跪地,身子發抖。
然,他們的姿態,非但沒讓婦人息怒,反倒讓婦人想起了當年未出閣時卑微的自己,越發怒上心頭。
“你們這些賤婢!一天天就知道看本夫人的笑話是不是!別以為他葉玉偉不認我,我就不是這個家的主母!想看本夫人的笑話,你們去死!都去死!!”
婦人提起邊上滾燙的茶水就往丫鬟的身上倒。
“啊!!!!”丫鬟慘叫,“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沒有!沒有!嗚嗚嗚嗚!!!”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安平侯府一片哀嚎,好不凄慘。
這邊洛九離也沒好過到哪里去。
她發現從侯府出來后,君墨寒就不理她。
洛九離跟在君墨寒身后,朝邊上的魏嚴和康祥擠眉弄眼,‘君墨寒怎么了?大姨夫來了嗎?’
跟他說話都不帶理人的。
魏嚴沒敢多嘴,康祥卻又是動嘴又是使眼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