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所知,每時每刻跟在皇帝身邊的裴安就不是個好對付的。
裴家在京城也算得上大戶人家,可裴安卻什么關系也沒動用,硬是靠著自身的真才實學考了個武狀元回去。
最后得皇帝看中,這才成了御前侍衛長,天天和皇帝同進同出的。
“說說吧!”蕭惠將視線落在任冬蓉身上,“這綠檀木梳究竟有何特別之處,也好堵上她們的嘴。”
邊上拿著檀木匣子的嬤嬤,上前兩步,打開匣子,稍稍傾斜,讓所有人都能清晰瞧見躺在其中的綠檀木梳。
“回太后。”任冬蓉微微福身,不卑不亢,“此木梳材質不足一提,但木梳上的畫作雕刻之物,卻價值千金萬金。”
蕭惠拿起木梳細細打量,“嗯,繼續說。”
“木梳上的畫出自第一畫師余風,再由匠人始祖仲孫田親手所雕刻。”
余風,天下第一畫師,自由散漫,長期游走于山水之間,行蹤飄忽不定。
是大書法家余貞之后。
余家是書法大家,祖上幾輩皆為書法家,獨獨到了余風這一輩,竟出了個畫師!
如果說任冬蓉的前半句只是讓人吃驚的話,那么她的后半句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余風雖行蹤不定,但好歹還活躍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仲孫田不一樣,身為匠人始祖,垂暮之年,早早的就對外宣稱了金盆洗手,尋了個世外桃源養老。
便是有人尋上門,對方再是權貴也從未出過山。
可是現在卻突然出現一件仲孫田的作品,自是讓人吃驚不已。
“余風畫作千金難求,得來已是不易,沒想到雕刻竟然還出自于匠人始祖仲孫田之手,皇后娘娘好生厲害!”
“仲孫田退隱時便已有六十余歲,現今這么多年過去,雕刻手法還是一如從前的好!”
“右相夫人說的價值千金萬金都是謙虛,這仲孫田老了,若是哪天就去了,那這把木梳便不是可用金錢衡量之物啊!”
“你這孩子,怎費了如此大的用心,卻不知說出口!”蕭惠難得對穆詩詩有了幾分真實的笑意。
“東西再是矜貴,也沒有母后來得重要,兒媳不敢邀功。”穆詩詩寵辱不驚,“綠檀木梳檀香長存,長期用也可以滋養發絲,母后發絲掉得厲害,用它沒有壞處。”
“哈哈哈哈,好,母后以后就用它梳頭。”
一場關于穆詩詩送禮的風波過去,接著便是各國使臣獻禮的時候。
沒看成戲,洛九離無趣極了,她放下瓜子,有氣無力托腮,指尖在桌面敲來敲去。
使臣獻完禮,皇帝邀人舉杯共飲,舞姬上場,搖曳生姿,歌舞同歡。
氣氛也算是真正的活躍了起來。
當眾人視線都被舞姬吸引過去時,洛九離的視線卻一直不動聲色打量著蕭若煙。
“可瞧出了什么?”君墨寒突然問。
洛九離聞言收回視線,看向君墨寒,眉梢輕挑,“你知道我為什么看她?”
蕭若煙子女宮干枯之事,她記得她并沒有和他提及過。
君墨寒唇角微勾,又剝了個桔子遞過去,“福公公來府中那天,娘子聽到消息時甚是震驚,現在又盯著她看,無非是因為她有孕之事娘子覺得蹊蹺。”
“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洛九離接過桔子,對半分開,正準備一口一半時,忽的想起了她溫柔孱弱的淑女人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