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關閉房門,站在房間中,安娜感覺得到亞歷克斯那熟悉的氣息四面八方的擁來。她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雙手從自己臉頰撫摸而下,潔白的脖子,精致的鎖骨,手指跳動間,峰巒被她輕按撫下,指間輪廓渾圓經過,摩擦著毛衣的靜電讓指觸多幾分幻想的真實感,安娜朱唇中輕輕吐出嘆息,繼而整個人閉著眼睛,直直撲在亞歷克斯的床上。
他是一個不可一世的人,聰明絕頂,蔑視天下。與生俱來帶有無視所有的傲氣,在他的眼里,這個世界好像所有人都是游戲里的NPC一樣可笑。
他好像不屬于這個世界,也沒有承認這個世界。
總是以一副淡然冰冷的表情,似是勝券在握的藐視這個世界,無視一切。
安娜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連自己也無視,難以忍受這種感受。剛開始她以為亞歷克斯是因為擁有一顆聰明的大腦,任何事情都能夠解決,都能夠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讓她仰慕,敬佩,沉醉…
后來發現,他只是孤獨。
他來到這個世界,仿佛就是為了在這里經歷,游玩一下,然后無所畏懼的死去就可以了。
“為什么會發展到如此地步。”她深深的吸一口枕頭上的氣息,心中哀悼。
幾個星期沒有進入的房間,理應會有一些塵埃。亞歷克斯也囑咐梅里別進他的房間,自從安娜回來后,這里仍然是每天都干干凈凈的。
在亞歷克斯房間中呆不足幾分鐘后,安娜再次整理好自己的發絲,衣服,拉好灰色的毛衣,把亞歷克斯的房間恢復原樣,被褥,床墊,一切都恢復如初。
一切整理好后,出到亞歷克斯的門前,她又在恢復冷艷的面孔,不待見亞歷克斯。
下到來一樓,她身姿婀娜經過廚房,在自己母親梅里的囔囔聲中,走出門口,去到亞歷克斯的車庫。
利用梅里給的車庫鑰匙,升起卷簾門,就得以看見里面堆疊著五個箱子,均是書籍和一些雜物,這是在之前伯特和梅里清理出一個倉庫當做自己車庫后,這里臨時放不下的東西,就塞到亞歷克斯的車庫里。
現今,需要再次搬開這些因她而在的箱子,否則,難以說得起來,這會不會又引發一次兩人的心中不愉快。
她挽起紅色大衣的衣袖,露出纖白的手臂,開始搬動箱子。
只是第一個箱子,就已經陷入難題。因為箱子底下的膠布貼的不緊,安娜在挺身抬起箱子的時候,整箱書籍就嘩啦啦如雨的從底下漏了下來,砸到她的腳。
并不是很痛楚,安娜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就從旁邊工具箱中找出透明膠布,拉出膠布,把箱子翻過來,貼緊了好幾層后,才合并雙腿,蹲下,開始撿書籍。
不一會,就已經整整齊齊的撿起掉落的書籍,疊放在箱子內。
在最后一本黑色皮革封面的書籍頗有幾分奇怪,封面黑暗得讓人不舒服,安娜目光疑惑的撿起來,隨手在其中一頁就看到作者的簽語。
“我活的時候不妥協,現在赴死也不會后悔或抱怨。”——羅夏,11月1日。
安娜眉頭緊蹙,看見這行字,心中有點不舒服。
這肯定又是一個不會聽別人勸。固執到死的人。
正當她想看看,這本羅夏日記的詳細內容的時候,恰逢伯特回家喚了一聲。
“安娜,你動作可要快點,亞歷克斯即將要從中城醫院回來。”伯特路過車庫,微笑說道。
安娜沒有看看日子的心思,合上羅夏日記,把日記放在箱子里,用膠布封好,抬了出來。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