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記得蕭何先前所說,從整個農家諸事來看,田言同烈山堂田猛身死脫不了干系。”
“而田猛身死又和羅網有關。”
“田言,固然謀略不俗,然而,想要在農家那般亂局中走到最后,背后當有力量。”
“無論哪一種力量,都非好事。”
“大人,而今泗水郡農家之事大體了結,待蕭何將殘余之事掃滅,不如直接將田言。”
“大人以為如何”
田言
這個女子自己看不透。
雖說連月來,她表現的一直很本份,甚至于在剿滅六賢冢、安撫農家六堂的過程中出力很大。
卻也不能夠獲取自己的信任。
那樣的人很危險。
有聞大人近日來,同此人相談不少,似乎甚歡,更非好事,為斷絕后患,還是徹底鎮殺為上。
說著,劃手成刀,微微落下。
意蘊言表。
“此事,可以考慮。”
“暫時沒有必要,田言與我一處歸于咸陽,觀其動靜,有所動,則可解決。”
扶蘇略有沉吟。
迎著蕭何的目光,還是點點頭。
田言
拋開其它因素,此女的確是一位難得的智囊之人,自她歸于沛縣,已經多日,也卻有所得。
若非必要,自己還真不想要殺她。
而蕭何之言,也沒有任何問題,田言的確有些隱患,是否殺她看她接下來的表現。
“大小姐,我們難道真的要和那個扶蘇一同前往咸陽”
梅三娘表示不能理解。
農家固然危局。
現在都到了那一步了,還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也前往東海郡,尋找一處隱秘之所,任秦國也找不到。
自由自在,逍遙生活。
沛縣這里,雖然繁鬧了一些,卻覺得非常掣肘,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護著,非大小姐之言,早就一鐮刀將那些人砍了。
那個蕭何也該死。
手段太狠了,六堂的一些弟子,稍有異樣,便是直接拘禁,發配它處,或是河西兩郡,或是九原之地。
其余弟子亦是全部遷移原有之地,在泗水郡以北找尋合適之地,編戶造冊,落于鄉里。
徹底打散農家固有的聯系。
還有一些弟子不甘如此,想要動手,也被蕭何直接鎮壓、鎮殺,實在是憋屈。
堂堂諸子百家勢力、實力最大的一家,竟會有這個結果。
梅三娘不能忍。
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忍下了。
而今,沛縣這里,她們還沒有停留多久,又要前往咸陽自己一生都不愿意前往咸陽。
因為怕忍不住在咸陽大開殺戒。
披甲門的仇
魏國的仇
農家的仇
都在秦國身上,大小姐為何一定要做出這般的抉擇邁著有力的步伐,在不大的院落中來回走動。
梅三娘很是不甘。
“不錯。”
“前往咸陽。”
“咸陽那里諸夏最為繁華之城,三娘難道不想要看看”
如舊的一身素白麻衣長衫,不為錦繡,樸素秀雅,端莊靜怡,長發盤在身后,一根木簪束之。
觀三娘來回走動,不由一笑,緩緩道,脆音夾雜別樣的安靜。
“大小姐,為何我們不能向蒼璩一樣遠走呢”
梅三娘再問。
那個田蜜走了,跟著蒼璩走了,不知道前往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