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些人不希望他們被打擾。
……
他們本該是墨家的弟子,是墨家的人。
現在,拋棄了墨家,臣服于秦國,做了秦國的子民?在陸豐之地,安家立業,娶妻生子……。
許多事固不可強求。
真的看到那一幕,還是覺心中多不爽快。
亦是無法。
強行讓他們一塊從陸豐離去,也多艱難,幾乎不可能。
既如此,天下間的道路許多,子墨子先師的道理也許已經不適合他們了,多思無益,路……還在遠方。
墨家現在已經經不起更大的折騰!
能夠在此時同墨家共進退、共患難的弟子,當是真正的墨者,是墨家的希望。
比起農家,也該知足。
儒家,在關中也是遭受重創。
墨家!
不為秦國注意,當滿足!
“陸豐。”
“的確更加適合居住,不冷不熱的天候,諸夏都不多。”
“不過,你們都離開了,老頭子我留在這里也無用。”
“十年沒有動彈,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也該看一看如今的中原模樣了。”
“江南諸郡。”
“十年前,咱們來的時候,幾乎還沒有一條完整通暢的道路,一路多蠻荒,多窮山惡水。”
“現在,大不一樣了。”
“別的不說,那位武真郡侯卻有輔國大才,他那個爵位也不單是血脈之故。”
“……”
同行的馬車內傳出一道蒼老之音,聽上去,還有些中氣十足的模樣,還有些血氣旺盛的感覺。
陸豐。
墨家的弟子越來越少了,如若墨家現在是百多年前的墨家,是那時候鼎盛的墨家。
多一個自己,少一個自己都無礙的墨家。
有陸豐那樣的好地方,自己還真準備在陸豐養老,教導一些墨家弟子,傳授墨家所學,足堪盡力。
現在。
現在難行。
唯盡全力,將墨家的傳承盡可能光大,盡可能有力的傳承下去。
十年方寸之地,一朝有了自由之身,離開陸豐,馬車北上,沿途所觀郡縣,多迥異于十年前。
多為感慨!
十年。
人的一生,有多少個十年。
十年的時間,就留在陸豐了。
不知自己是否還有下一個十年。
“武真郡侯。”
“十年來,總管江南諸郡的多是總督府那位女子。”
“一位女子,還真厲害。”
“……”
身為陸豐的一個小官,對于江南十年來的變化,感知和細節更為了解,那位武真郡侯自然是江南總督。
然則。
十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那位武真郡侯都在海外仙山之地,總管諸事的是政事堂之人。
做主的是一位女子。
為此,嬴政都親授那女子以高官顯位,連她的女兒都有封授尊位,不提其它,多令人佩服。
自己是不如她。
讓自己治理一個小縣城都難,何況江南廣袤之地,還是諸郡各不相同的地方。
“白芊紅!”
“百多年前鬼谷傳人龐涓的后人,一些事情并非秘密。”
“她的確不俗。”
“當年韓國南陽六百里之地投秦,其人出力不小。”
“后來又親自領兵作戰,滅楚一戰,就曾親率一支精銳大軍,滅齊的時候,更是三方合圍之力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