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常說,父皇多為自己的事情操心。
外加繁瑣不盡的帝國大小事。
父皇更加操勞。
也是為此,父皇的身子這些年來漸漸有礙,連帶以前本已經治好的宿疾都再犯了。
如果自己再不省心,父皇的身子就更加……。
以前,自己……鮮少在意母親的那些話,只覺母親是想要借此讓自己老老實實的待在咸陽宮。
而且。
三五年前,五七年前,父皇的身子還是不錯的。
也沒有什么大礙。
……
目下。
歲月總是過去的那樣快,父皇都有許多白發了,身子也不大如前,母親……又說著以前的一些話。
不知為何。
心中多不是滋味。
父皇!
自己希望父皇好好的,希望父皇的身子像以前那樣的康健,希望父皇每一日都精神矍鑠。
諸夏諸郡,天下文武,每一日都有萬千事匯聚咸陽,更有數不盡的奏章文書送到父皇手邊。
處理完一件,又來一件,又來兩件。
數十年如一日,每日都到三更時分,一歲三百六十日,鮮少有空閑的時候。
就是出咸陽巡視帝國各地的時候,都有很多時間花費在處理各種帝國機要事務上。
每一日都如此。
日日如此。
縱然一個鐵打的人,也有疲憊之時。
父皇!
離不開帝國。
帝國!
也離不開父皇!
自己。
這些年來,的確有些任性,的確有些隨心了一些,幸而沒有什么危險事發生。
然!
想來自己每一次出去的時候,父皇總會擔心的。
母親,也是一樣。
可!
讓自己一歲四時都待在咸陽宮,自己又實在是難以忍受,真的有些受不了。
咸陽宮內太無趣了。
自己有時也想過,讓父皇不要那般操勞,也和自己一塊出宮閑玩一番,好好的散散心,也許,整個人的精神就好了。
身子也就康健了。
那……又不太可能。
咸陽!
這些年來,自己和曦兒多在諸夏走動,也許,也該在咸陽好好的歇息歇息了。
如此,也能更多的看到父皇,看到母親。
……
人世諸事。
自己先前不會那般想,如今卻不自覺那樣想。
諸般道理,自己早早就知道的。
以前,似乎沒有那般感悟,沒有那般感觸。
現在,萬千心緒涌上心頭。
欲要不理會,心意多難。
欲要合乎那里道理、禮儀的為之,也心意多難。
有些時候,自己也不知道該如此做,這一次咸陽新歲舉辦的大禮儀,往年,自己多隨意,甚至于有些禮儀都不理會。
自己是帝國長公主。
父皇又那樣的偏愛自己。
并無大礙。
母親也只是說道一下自己,也只是小小的收拾一下自己,今歲,一些改變不為難,便是從之。
母親至于那般欣喜?
至于那般高興?
父皇都沒有那般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