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亦是跪坐在馬車內,細品著天然居那里送來的上等佳釀,為將者,攻城滅國乃是一生榮耀。
王翦攻滅燕趙,已然在戰果上超越武安君。
而向來為人臣者,最忌居功自傲,很明顯,王翦避開了。
他是一個聰明之人。
他很懂王兄。
當然,王兄也懂他,否則……,不會令王翦再次領兵,還是五六十萬大軍!
“武安君!”
“但凡為名將,都有屬于自己在軍略上的自傲,武安君如此,上將軍王翦去歲上呈告老文書,應該也有相當的意思。”
“以大人的身份,親自敦請王翦領兵為將,咸陽傳開,給足了王翦顏面。”
白芊紅雙手玄光閃爍,屈指一點,便是一道紫色光芒沒入一只長鼻酒壺內,頓時……一陣陣的寒冰之氣擴散。
夏日,自當涼飲。
可涼飲的程度還需要把控,南郡那里,那般事都是云舒、弄玉所做,自己沒有那般的時間。
如今,咸陽之內,只有自己在大人身邊,自當用心服侍。
“哈哈,他自然不會拒絕的。”
周清微微一笑。
歲月長河之中,可是王兄親自敦請的。
不過,兩者情形不同。
……
……
“武真侯!”
李信領軍,楚國而敗,王翦從護國學宮歸來,便是一直待在咸陽,至于護國學宮那里,有九大院堂以及學宮丞的存在。
短時間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就算有問題,也會派人前來的。
越發恢宏的府邸門前,須發灰白的上將軍王翦領著身側一個少年人,拱手一禮,笑語而出。
“王離見過武真侯!”
少年人規矩一禮,眉目俊朗,身材壯碩,頗有些王賁的影子,體內玄功運轉,已然煉氣通脈久矣。
踏足先天不遠了。
“哈哈,無需多禮。”
“此子自小受上將軍教導,看來……大秦軍中又要多一良將了。”
“王離!”
“離者,上古有一靈鳥,便是離鳥,鳳凰后裔,此字又入八卦之一,為火,為日,為電,為中女,為甲胄,為戈兵!”
“本侯很是期待。”
雙手虛托,將王翦攙扶而起,而后視線落在王離身上,此子也成長起來了,觀其神情語態,將門風范。
“武真侯過譽一小兒了。”
“只希望他將來不給老夫丟臉就行了。”
“請!”
王翦搖頭笑語,對于這個孫兒,自然是喜歡的,可是論軍略才學,同王賁當年差距不小。
他將來為將可以,可是為帥難矣。
尤其自己這數月來掌管護國學宮,以觀其內的兵家之才,實在是……更為之難矣。
“少年人未經歷練,上將軍便是此語,本侯可不為贊同。”
“當年扶蘇公子便是在他這般年歲,先入中央學宮,而后入護國學宮,本侯覺得不錯。”
“將來大秦一天下,無論上馬為將,還是下馬治民,都可,上將軍豈無意乎?”
對著王翦點點頭,一行人便是行入府邸之中。
去歲已經來過一次,故而……也不算陌生,沿途走廊,隨意閑談,身為王翦的孫子,王賁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