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軍力幾何?”
項燕又問。
“我軍之力五十萬不到!”
項伯一語。
“大將軍!”
“秦軍雖六十萬,可目下兵力分散,正在從秦國諸地調遣,我軍兵力超越秦軍甚多。”
“如此,為何不戰?”
軍中副將出言。
兵力的差距,根本不是問題,
甚至于此時此刻,楚軍兵力占據極大的優勢。
“從秦國傳來的消息,王翦麾下的六十萬大軍,東出攻滅四國的藍田大營主力幾近一半。”
“關外大營、九原大營、關外諸郡之力占據一半,數年來,秦軍一直在歷經戰事,彼此之間,幾乎不需要太長的時間融合。”
“而我軍之力,略有雜亂,兵雖眾,力未齊,沒有數月的時間,無法將全軍之力凝練一處,如何抗秦?”
世族的一二十萬私兵基本上沒有戰斗過!
直屬于國都壽春的十萬兵,基本上沒有戰斗過!
自己麾下的精銳雖可戰,相較之秦軍,少之又少,前者能夠前后夾擊李信大軍,乃至兵力數倍合圍。
接下來,欲要合圍秦軍主力?
已然絕對不可能功成。
如此,唯有將雜亂的楚軍重新聚合一股繩,盡可能的如臂揮使,才能夠發揮出楚軍的絕大戰力。
否則,便是送死。
“果然在這里堅守,靜待良機。”
“大將軍可有足夠把握大敗秦軍?”
縱然王翦所言有一些道理,可堅守難道就能夠取勝?
不見得吧。
“果然堅守!”
“可保不敗!”
項燕給予干脆的回應。
“不敗?”
“大王與令尹所求可非如此?”
僅僅是不敗,那就說明并沒有取勝的把握,果然如此,何以繼續避戰?豈非自欺欺人?
那副將眉目微驟,看向項燕。
自己并非對項燕不滿,而是對于項燕畏懼秦軍的心態不滿,秦軍有何畏懼?果然強如虎狼,何有先前損傷?
“大王和令尹所求為何?”
“老夫怎么不知道?”
非其人是景氏一族軍將,項燕早已不予理會。
己身為楚國統軍大將軍,全權負責對戰秦軍的重任,如今在自己面前搬出大王與令尹?
項燕那蒼老的話語微緩了起來,看向那副將,靜靜的看向那副將。
霎時間,整個廳內,陷入別樣的死寂。
……
……
“父親!”
“失去淮北之地,世族所供應的糧草輜重占據軍中一半了。”
一炷香的時間過后,幕府散去,諸將歸位,廳內,只剩下親近的寥寥數人,項伯嘆息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