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不當人子,糧草輜重有損。
壽春之內,壓力倍增,楚王負芻雖支持,然也是希望有一場大勝落下,哪怕不是一場大勝,也該全力一戰,以窺秦軍之力。
項燕雖不甘,還是軍令下達,調動汝陰、寢縣、新陽、新蔡之地一座座營帳大軍,五十余萬大軍于卯時發動。
對著秦軍在淮北以北的強大防線發動自午月以來的最大的一次進攻,近六十萬大軍橫行展開近百里,清朦之下,烈焰呼嘯壓向黑色洪流。
轉眼間,便是過去半個時辰。
“秦軍防守雖強,戰線如此,定有薄弱之處,繼續全力攻打。”
聽著項伯的稟報,身披重甲跨乘在馬匹之上的大司馬項燕擺擺手,現在不過半個時辰,僅僅一個開始罷了。
“是。”
項伯應喝一聲,當即駕馭馬匹再次奔向前方的戰場。
“籍兒。”
“龍且。”
“你們兩個率領一支小隊,前往匯合項梁,聽從項梁吩咐。”
項燕手持千里鏡,這個東西還是從秦國傳來的,據說是護國學宮軍器院堂的作品。
很適合行軍打仗之用,看向數里之外的龐大軍陣交鋒,早已經習慣了,目視項伯遠去,又看向身側的兩個小家伙。
“大父!”
小項籍身披七海蛟龍甲,跨乘重甲駿馬,駕馭近前,抱拳一禮,小小的鷹盔之下,面上滿是歡喜。
“大司馬。”
龍且亦是烈炎如風,深深一禮。
二人相視一眼,旋即,領著自己的小隊,前往項梁將軍的軍陣所在,對于那里……,他們期待了好久。
“范先生以為戰果如何?”
對著兩個小家伙贊賞的點點頭,如今多多歷練是好事,隨即,注意力再次落在軍陣交鋒上。
“難矣。”
深藍色的長衫著身,范增御馬在側,聞項燕之言,搖搖頭。
不說取得很大的戰果很難,秦軍不欲此時同楚軍真正交鋒,意圖很明顯了。
此戰,秦軍對策,絕對是一邊防御,一邊進攻,但戰線不會推進的,給予楚軍希望,給予楚軍駐守淮水以北的希望。
“的確很難。”
“可老夫也想要一觀此次秦軍之力。”
數月之前,秦將李信伐楚,雖來勢洶洶,然則,所行軍陣戰法并不妥當,同眼下王翦戰法迥異。
此次兩軍交鋒,楚軍或許難以取得很大戰果,但……應該會有一些東西呈現出來。
“秦將王翦,終究老成。”
“但退守淮南之策,為楚國生路所在。”
范增評價嘆語,數月來,王翦一直停駐不前,意圖明顯,表明就是要將戰場落在淮北。
不可能落在淮南。
而楚國欲要取勝,最大的機會便是在淮南。
而退守淮南,又有相當阻力。
“此戰過后,無論如何,楚軍之力都要放棄此地,以謀淮南。”
項燕堅定一語。
項氏一族如今和楚國相互依存,楚國存,則項氏一族存,楚國興盛,則項氏一族興盛。
對于那些主力,接下來便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