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阿已定,整個魏地盡皆納入大秦之手,不知道上將軍那里何時傳來捷報!”
楊端和將視線看向南楚所在,如今距離冬日不遠了,從初春大軍攻楚,到現在,快要一年了。
雖然這種持久戰適合上將軍的風格。
可還是期待早一日楚國被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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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見過父王!”
威嚴肅重的興樂宮廳殿內,一只只小火爐放置在角落,前兩天冬至的時候,關中降了一場大雪,天地為之霜寒。
于空闊的廳殿,更是如此,非那些小火爐,怕是寒冷不已,雖如此,由著那些半遮半掩的窗戶,時不時飄來絲絲森森之意。
著一件淺白色的錦衣華服,玉帶腰封,束發而冠,踏步近前,俊逸的眉宇間,帶著一絲別樣的沉穩。
近殿前,規矩一禮,語落,眼角余光看向左右,往常都在父王身前行文書之事的長史蒙毅卻是不見。
“可有去處?”
秦王政正于上首執筆批閱諸郡傳來的文書,隨著秦楚戰事陷入僵持,諸郡的事情逐步多了起來。
玄色常服,靜坐上首,看了下首的扶蘇一眼,隨意說著。
“父王!”
“這……,護國學宮那邊并無關于兒臣的安排。”
聞此,扶蘇神色一滯。
冬至時節!
是護國學宮的畢業之日,九大院堂盡皆如此,至于去處,自然早有下落。
只待畢業之后,便會有一封調遣文書落下。
別人都有,奈何自己沒有。
自己如何知曉前往何處?
父王此問,扶蘇心中狐疑,難道父王不知道護國學宮的事情?
“你為計謀院堂的畢業頭名,按照護國學宮的規矩,去處有一定的己身抉擇。”
“入軍中,首要抉擇二字。”
“而你卻未有抉擇,你的去處……真的要大祭酒他們安排?”
感扶蘇之言,秦王政批閱政令的動作為之緩,眉目微皺,而后將手中之筆落在架子上,從王座起身。
雙手背負身后,看著下方殿中的兒子。
這是自己最大的兒子。
近年來,先是在中央學宮,而后在護國學宮,如今算是長大了,只是……性情還是未有大改。
“父王!”
扶蘇惶恐。
對于父王,心間深處一直是敬畏的,自華陽祖太后薨逝之后,未幾,自己便是入中央學宮。
待在咸陽宮的時間就不多了,一年加起來,也就不到半個月。
歷經兩大學宮,更是鮮少見到父王,當然,自己也不敢叨擾父王,大秦東出函谷,滅國不斷,乃為要事。
自己又如何會有要事。
至于護國學宮那邊的安排,身為計謀院堂的畢業頭名,的確有一定的自主抉擇。
可自己不敢擅做決定。
計謀院堂畢業,一般都是入秦軍各大主力軍團中,九原大營、關外大營、藍田大營、隴西所在……。
未得父王之命,焉得如此。
“你想要去何處?”
觀扶蘇形態,秦王政更是皺眉,終究還是一語。
“兒臣……,請父王令下。”
扶蘇眉目低垂,深深一禮,未敢看向父王。
至于去處,哪里都是大秦所在,似乎哪里都是一樣。
“……”
“去燕地吧,楊端和已經徹底平定魏地,王翦正率領大軍伐楚,燕國遼東所在,燕王喜仍在。”
“在咸陽歇息一個冬日,明歲春日前往辛勝軍中為監軍,好生歷練歷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