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張王道、兵道,相對于法家的苛刻,多了一絲寬容,根據《呂氏春秋》之言。
長平之戰后,秦國攻滅六國并不難。
難的是一天下之后如何做?
呂不韋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就在《呂氏春秋》中,兼儒墨,合名法,行道家無為之道,順其自然,無為而無不為。
緩和山東諸國對于秦國的敵視,休養生息,而后將山東諸地、諸人納入秦國。
卻是王兄親政以后,將呂不韋之策徹底廢去,幾乎沒有留下什么東西。
再行商君之法。
王綰為相邦,一直以來,也是主張懷柔對待被攻滅的山東諸地,眼下,也應該有自己的東西了。
“王綰!”
“……武真侯既有此問,當明白相邦之意!”
于王弟這個問題,秦王政眉目一挑,王綰的奏章文書近年來,早有呈送。
其上所言同自己所想,略有迥異。
多文信候呂不韋之策。
不入商君之法。
為之不喜。
“哈哈哈,玄清似乎明白了。”
“相對于大王所屬商君之法,相邦更屬意懷柔寬松之政,大王以為不妥?”
周清輕輕一笑。
“寡人并未覺得不妥。”
“何為懷柔寬松之政?”
“今大秦剛攻滅山東諸國,諸地不穩,諸國之人不穩,此刻若然寬松,諸國之人當以為秦國力弱。”
“或有不測之結果!”
“待諸地安穩,一切自當有變。”
“武真侯以為如何?”
秦王政應道。
秦法之根基,身為秦國之主,如何不清楚。
正是因為清楚,才不能夠放松,秦國因之以成諸夏共主,那就是妙處。
而且,接下來諸夏間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合懷柔寬松,法治之下,無所謂懷柔寬松。
“商君之法,通行秦國百多年,助力秦國從西陲小國,到如今成就一統天下之國。”
“其法自不必說。”
“相邦之意,乃是春秋以來,諸夏之地之民受戰亂之苦久矣,欲求安穩,是以可以施展懷柔寬松之政。”
“讓諸國諸地之民得到安穩的生活。”
“這兩者……目的都是為大秦而立,所不同則是在于賦稅、徭役、商賈、法令方面的差異!”
“這兩方面的差異,也就代表著秦國所要走的兩個方向!”
周清并未有替王兄坐下決斷,整個大秦只有王兄有這個資格,別人都沒有這個資格。
無論是王兄所傾向于商君之法。
還有相邦王綰所推崇的懷柔安穩之法。
根本目的都是一樣的。
并不存在什么禍亂大秦之類,不然,咸陽上下早就鬧騰起來了,而且這并非一件壞事。
“正如此,寡人為之難以決斷。”
“武真侯看看這份文書。”
秦王政隨意的坐在一張木案后,抬手將一份紙質文書拿來,看了一眼內容。
“這是……相邦對于秦國接下來的所謀所語?”
周清近前一步,從王兄手上接過那封文書,有些份量,將其打開,里面的字很多。
紫眸閃爍,快速一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