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之行,墨家的弟子也損失不少,一直以來,墨家都遵循祖師爺之兼愛非攻之道,未敢輕易涉足列國紛爭,更不會輕易參與列國紛爭。
方今之時,戰國之勢明了,秦國獨霸天下,一天下大勢無雙,似乎也只有秦國才可以快速的結束這亂世,還給諸夏之民一個安穩的生活。
念及此,六指站立在城門之下久矣。一炷香以后,一則巨子令從六指手中流出,凡墨家弟子盡數撤出秦國,沒有巨子之令,不得繼續參與敵秦之事。
然則,墨家行事雖如此,丹諸子百家甚多,各有各自的令書下達!
“想不到竟然是蓋聶先生親為使者!”
與此同時的另外一邊,距離國尉蒙武、廷尉贏騰將洛陽城中之事反饋于咸陽之后,短短三日,便是有使者從咸陽快速奔至。
那人手持王書,直入文信候府邸之中,那里蒙武、三川郡守正在收拾殘局,整頓昨夜的亂象,真正的文信候夫婦之棺槨陳列,禮儀如故。
周清則是自顧自的在庭院中隨意走動,暢心修行,破入悟虛而返以后,以往的打坐修行似乎作用不顯了,更重要的則是對于天地自然的感悟。
此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正是此理。
靈覺擴散,籠罩整個府邸,府邸之中突如其來的動靜,周身淡紫色的光芒籠罩,踏步而出,便是出現在正廳之前,那里一行數人正風塵仆仆而至。
當先為首的一人,正是自己所熟悉的鬼谷蓋聶,淺綠色的披風已久,手持長劍,清秀的短發垂肩,隨意的梳攏在身后。
身后則是跟著一支十人隊,觀其衣甲穿著,應是只屬于秦王政的龍虎騎兵,均為軍中一等一的精英,國尉蒙武與三川郡郡守在側。
“見過大師!”
觀周清出現,場中諸人行禮,昨夜之事,若無大師出手,只怕洛陽就真的亂了。鬼谷蓋聶亦是雙手持劍,頷首一禮。
先后點頭而應,靜待廷尉贏騰與奉常贏銘的到來,兩柱香后,這處庭院之內諸人匯聚,觀此,蓋聶才徐徐舒緩一口氣,從懷中慎重拿出一件紙質詔令。
“王令:文信候突兀而隕,非寡人之料,著廷尉府贏騰調動三川郡人手,公告三川,公告關東列國,以為權謀之策。”
“其后將國中祭文信候之人以及諸般流言,旬日內備細查實,稟報廷尉府,權衡秦法,謀思定罪!”
一語出,一側的廷尉府贏騰出列,拱手而應。
“王令:國尉蒙武當率兵三萬,穩定三川郡局勢,駐扎洛陽通往三晉之要道,杜絕山東諸侯進出洛陽,著力護持三川郡守依法查究叛秦罪犯,限期一月,務必結案。”
“后為特使,于北邙之地,堪輿上佳之地,鑄就公侯禮儀之墓穴,待咸陽大禮儀而至,以為國葬!”
一語出,一側的國尉蒙武出列,拱手而應。
“王令:三川郡守當助力疏導洛陽亂象,將關東士商、門客諸般謀劃、舉措及參與之人,一一查勘確鑿,稟報廷尉府,會同執法六署,依據各方查勘報來的事實憑據,依法議處!”
一語出,三川郡守出列,拱手而應。
一連三人,如此這般,將洛陽之中的亂象安排完畢,諸人相視一眼,心中仍有余悸,好在現在的洛陽并沒有出現什么大事。
不過,似乎蓋聶手中的王書仍舊沒有放下,看著王書上所語,眉頭一挑,頗有奇異,而后將目光看向周清,一息之后,富有磁性的聲音再起。
“王令:護國法師玄清子若在洛陽,當為監御史,統轄監管三川郡上下,若有敵秦之事之人,均有先斬后奏之力!國尉蒙武、廷尉贏騰當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