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這些秦國輕兵勞作不知疲倦,動作不知停緩,渾身的生機之氣快速燃燒,雖悍然可畏,然若不節制之,于秦國無益也。”
一連數十日,都再與秦王政一起巡視整個涇水河渠,虛守和羅網一行人則是護衛在鄭國與李斯等人身邊,于此,少府令趙高也沒有任何意見。
抬頭看著天空,巳時剛過,午時臨頭,漫天炙熱的陽光照耀,一行車馬行至一處河渠關隘之所,那里飄揚著輕兵敢死之士的黑色旗幟。
放眼看過去,那一位位輕兵敢死之人,均年歲不大,不過二三十歲的精壯漢子,此刻卻渾身黝黑無比的停留在干渠之中,用力的勞作著。
一滴滴汗水不斷流淌而下,渾身上下除卻穿著褲子以外,再無其它衣服加身,一起用力,一起喊著號子,一起將關隘之中的這塊巨石錘成粉碎,給予挪移,給予施工。
順著河渠的走向,數百丈開外,則是一處較為狹窄的山谷所在,靈覺有感,那里同樣有兩隊輕兵敢死之人在疏理這河渠兩側的山谷巨石,給予挪移,給予粉碎。
清晰的感知之中,那些人看似精氣神十足,實則本源消耗巨大,若是繼續這般為之,只怕再有數日就要出大問題了。
“大師為道家天宗的傳人,理應看淡生死,如何有這般語之?”
“商君秦法,大仁不仁,這些輕兵敢死之士的勞作寡人自是看在眼中,如若大行婦人之仁,安有秦國法治?不過,大師所語,不無道理,”
“輕兵敢死之士乃是秦人的風骨之士,非萬一之時,不得有損,趙高,于李斯言語:輕兵節制勞作,各縣量力而行!”
騎乘在駿馬之上的秦王政詫異看了周清一眼,想不到這似王道腐儒之言竟會出至大師之口,眉頭一挑,輕輕回應之。
隨即,倒也是于周清之語,下達王書口令,著趙高傳遞至李斯處,由其統籌管轄,將意蘊傳達整個涇水河渠之上。
“不好!”
一旁的周清面上輕輕一笑,對著秦王政拱手一禮,正要說些什么,豁然間,遠處諸多輕兵敢死之士所在的山谷之地先是聽得一陣震天動地的號子聲,一陣如滾木礌石下山的隆隆雷聲隨之而落。
靈覺有感的周清瞬間神色大變,周身耀眼無比的紫色祥光閃爍,瞬間消失在原地,一旁的秦王政與衛尉李信亦是相視一眼,神情也是不自然的凝重起來。
對于大師的本領他們自然知曉,對于大師的平靜淡然他們更是知曉,但能夠令大師這般神容驟變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去那里!”
瞬息之間,秦王政便是單手拍著馬背,操縱著馬韁,向著剛才數百丈外那道突生異動的山谷而去,除此之外,剛才也沒有什么值得大師注意。
李信為之頷首,對著身后的龍虎騎兵們揮動手掌,縱馬快速前進,百十個呼吸之后,秦王政一行人才快速奔至那處山谷狹窄之所,放眼看去,山谷內的情形便是落在眼眸深處。
剎那間,秦王政神情亦是為之驟變,明亮的丹鳳之眸瞪得渾圓,隨即,翻身下馬,一側同樣驚駭無比的衛尉李信緊緊跟隨。
整個山谷之中滿是無言的寂靜,一道道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山谷半空之中,那里,兩塊無比巨大的巖石從山谷兩側脫落,兩塊巨大的巖石形體略微扁平,凡方圓足有數丈之長,寬度也有五六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