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莊周之道任逍遙,雖游歷稷下學宮,卻只傳道理,不涉及紛爭,以至于稷下學宮的大勢很快被儒家占據,而后,在道家天宗、人宗、我等先輩的邀請下,莊周與孟軻論站臺論道!”
如今的齊國上下,百家之內知曉那件事的都不多了,就算傳出,也會不知不覺的消失很快,后來,此事也就封存在各家檔案之中。
提及來意,宋缺從條案后起身,行至廳中,對著上首的周清一禮,話語當年之事,論及往昔脈絡,以證今日之行。
“當年之事,我從天宗的典籍中看過一些,那次論戰,莊周與孟軻相對而峙三天,一語不出,一言不發,三日之后,莊周離開齊國,孟軻歸于儒家密地閉關不出。”
“十年之后,以荀況等為首的儒家弟子在桑海創立小圣賢莊,至此,儒家的影響力挪移出稷下學宮大半,先輩記載,那次論道,莊周勝出,儒家讓步!”
那時候的莊周與孟軻都是合道歸元層次的修煉者,一身修為超凡脫俗,一舉一動都有莫大的威勢,交戰三日,外觀不顯。
當時之人雖不知道結果,但從后來儒家的動作也可知道家天宗莊周更勝一籌,不然,儒家不會甘愿讓步,出走稷下學宮。
盡管如此,但誰也想不到,在孟軻消失不見之后,荀況異軍突起,三次出任稷下學宮大祭酒,使得儒家的聲勢再次興盛稷下學宮。
而同期的道家,卻沒有一位可以撐住場子的存在,北冥師尊更不過化神修為,于稷下學宮不顯,而且,縱然近年來北冥師尊修為超凡,但精修莊周之道,逍遙行事,不理凡塵侵擾。
“孟軻退避,儒家的勢頭被壓制近二十年,然,隨著荀況一身道理鑄就,雖修為不入悟虛,但兼修儒道名法,論道力壓百家。”
“數十年來稷下學宮之內,官學雖為道學,但主導卻為儒家,我等無力,羞愧先輩,聞玄清道友入臨淄,特來相請道友一走稷下學宮,論道百家,挫一挫儒家的銳氣!”
宋缺再言,沒有細說,直指如今稷下學宮內道家一脈的力量之孱弱,若要恢復那二十年道者的勢頭,非有一位奇人出面,論道戰敗百家,尤其是儒家。
如此,方可立于尊榮之所,契合稷下官學名頭。
語落,深深一禮,另一側那在清靜之氣影響下醒轉的尹仲也是起身入廳堂,對著上首的周清深深一禮,若可,則大妙。
“前往稷下學宮挫一挫儒家的銳氣!”
“即是如此,前往小圣賢莊豈不更妙?儒家的根基地在那里,非在稷下學宮,縱是在稷下學宮戰敗儒家儒生,在世人眼中,那些儒生也只是不入流的。”
百家爭斗,勢同水火,稷下學宮之內,道學一直為官學,無論是孟軻,還是如今的荀況,都從其內受益良多,而儒家開創者孔丘更是問道老子。
僅此一事,道家與儒家孰強孰弱不必多言,而眼前二人卻非要分出一個高下,周清啞然,不過也不好拒絕,他們身處稷下學宮,振興道者傳承自是好事。
只是……稷下學宮從齊王建繼位以后,就不斷有百家之才流走,根據去歲晏平所傳消息,如今的稷下學宮僅僅是一個空殼子,早已不復往昔。
若是要擊敗儒家,自然選擇對方最核心之所!
桑海之地小圣賢莊為最佳之地,揮手間,一股柔和之氣托起二人,神通剎那運轉,雙眸深處,淺淺的紫色光華掠動,數息之后,周清深深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