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算得上一位英雄,無論他是否助力秦國,對于未來的結果都沒有太大區別,傳我令,五日后,行人署姚賈入新鄭西宮!”
應時勢而出,而沒有順應時勢,頗為可惜,有大才而難以用之,更是可惜,但也僅僅是可惜,諸夏之大,還沒有失去某個人就不能繼續發展下去一般。
韓非入秦是秦王政所要求之事,數年前未能得逞,這次雖可得逞,然一切終究有所不同,念及此,看了白芊紅一眼,令語而下。
“是,大人!”
白芊紅屈身一禮,秦軍東出三晉,雖沒有得到巨大的好處,但有南陽之地作為補償,也足夠威懾山東列國的,韓國失去南陽地,將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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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與韓國世代交好,韓國以禮侍秦,秦國同樣以禮待韓。”
“只是多日前,我秦國大軍攻趙,而韓國卻暗地與趙國通傳文書,相互助力,豈非違背兩國交好之禮哉?故而,我王令姚賈前來,詢問韓王,是否已經背棄兩國之好?”
新鄭西宮之內,本為韓國重臣議政論政之所在,然如今卻變得空蕩稀疏無比,在秦國大軍壓境的半個多月來,王都之內的世家大臣一位位紛紛離去。
紛紛返回自己的封地,若是韓國有變,他們便直接投降了,無論如何,也可保得富貴,若是待在新鄭,說不得便是有屠城之危險。
放眼看去,文武兩列,不過寥寥數人。文臣之列,太子韓宇立于最前方,相國張開地,廷尉韓非,其余手下之人若干。
武將群體之中,血衣候白亦非以侯爵之位立于最前方,大將軍衛莊位于其后,身后各有手下之人若干,曾幾何時,西宮落得如此形態了。
姚賈手持旌節,身披秦廷行人署卿士錦袍,踏步西宮之內,遞交大王寫就的文書,一語而落,左右而觀,面上自帶一股高傲之意。
“韓國多年來一向以禮侍秦,焉敢背棄兩國之好,那使者之事,莫不誤會也?”
韓王安渾身略有顫抖的端坐在上首尊貴所在,繼位多年來,如何不知道如今是極為重要而又危險的一天,渡過去,韓國或許無憂,渡不過去,秦國大軍壓境,韓國亡矣。
閱覽完畢手中秦王所寫國書,心中更是忐忑,其上遍數韓國歷年來對秦國施展的小動作,如果這次韓國不能夠給予一個滿意的答復,大軍即刻開動。
“哈哈,想來韓王也不會如此之做,以損害兩國世代交好。”
“故而,我王曾有手書降下,請韓王一觀!”
使者之事是否真假,彼此都很清楚,姚賈朗朗一笑,手中旌節在地板上輕輕一動,清脆的聲響回旋西宮之內,震蕩在韓王安的心頭。
語落,再次從懷中拿出一卷烙印秦王大印的手書。
“這……!”
從侍者手中接過秦國使者姚賈的第二卷文書,韓王安心中越發不安,雙手將其顫巍巍的打開,閱覽其上,字數不多,不過百余字,但豁然間,韓王安那略顯渾濁的眼眸深處,亮光為之一閃。
低呼一聲,神色剛要有些變化,便是強行恢復原樣,一手合起文書,一語落在下方的姚賈身上,心中陡升激動之意,韓國有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