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在如今的楚國,應該也不是秘密。
“不,先王有四子!”
“當年先王在秦國為質子的時候,次年便是寵幸了一位楚女,誕下秦國昌平君熊啟,六年之后,又有一位楚女為先王誕下子嗣,也是一位公子。”
“因先王在咸陽受到極大的危險,未敢將此子公布于出,便是托春申君將幼子帶出咸陽,詔令我將其送至楚國湘水之畔祖地,由春申君派人撫養長大。”
“春申君念其身世可憐,如同亂世浮萍,背負莫大的危機,便是取名為——負芻,如今一晃,也已經過去三十多年了,公子負芻早已長大成人了。”
看著兒子那一臉驚訝無比的目光,項燕也是無奈,畢竟此事自己已經埋在心中多年了,若非見到手中這枚令牌,怕也是想不起來了。
如今,公子負芻前來見自己,不知有何目的。
“這么說,那位公子負芻的身份,如今的楚國,只有父親知曉了?”
項梁神情一動,腳步緩緩上前,再次有些不確定的問著。
“不清楚,畢竟春申君照顧他數十年了,先王歸國以后,本想將其招至王城,又覺其血脈卑賤,不合當時王后之心,便未召回。”
“應該有一些人知曉,但具體那些人,為父就不清楚了。”
自己與公子負芻之間,也沒有太多的聯系,也就時不時的從春申君口中聽到一二信息,具體的內容,自己也不敢打探。
“血脈!”
項梁微微頷首,其人只是先王寵幸一卑微楚女所生,怎比得如今王后所生的子嗣,不過,項梁覺得對方這個時候出現,所謀絕對非同小可。
但楚國數百年來,王位傳承均正統尊貴之人,遠在秦國的熊啟早就被排除在外了,公子負芻也是如此。
“父親,貴客帶到!”
項燕正要與項梁多說些什么,幕府軍帳之外,項伯的聲音再起,聞此,對著兒子揮動手掌,其人立于一側,項燕踏步近前,靜靜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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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燕將軍,時隔三十多年,你我再相見了!”
項伯在前領路,項梁則是對著父親看了一眼,走出軍帳之外,方圓十丈區域之內,不能有人靠近,隨后,再次歸于幕府之內。
看著此刻那已經行至父親跟前的兩名男子,聽其音,項梁神色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心中已經有了準備,項伯則是雙眸好奇如先前。
那二人,為首者明顯的楚國貴族體態,身著楚國淺紅色的火鳳錦袍,圖騰的紋理涌現,長發束冠,禮儀加身,眉目甚為俊朗,舉手投足之間,自代一絲英氣。
身高八尺有余,站在父親跟前,還隱隱超出寸許,拱手一禮,朗聲笑道。
其身側的那灰色錦袍男子沒有多言,靜靜的跟在那出言男子旁邊,一動不動,只是項梁卻是可以清晰感受到對方體內蘊藏的力量。
“項燕見過公子!”
只此一語,項燕已然確定對方的身份。
況且,項燕也絲毫不懷疑今日前往的是公子負芻的本尊,如果前來的是替身,或者是其他的花樣手段,那么,他應該知道那是一個什么后果。
大踏步近前,身披頗重的銀甲,抱拳重重一禮。
“哈哈哈,項燕將軍,當年你帶著負芻離開秦國的時候,正是風華正盛,剿滅莊躋叛亂,位列楚國名將,如今,三十多年過去,已然為楚國柱石了。”
“想來,先王與春申君都會很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