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地心中又是一突,連忙放下手中酒樽,拱手一禮。
“韓國作踐不世大才,何顏立于天下!”
簡短的一語從周清口中流出,落在張開地耳邊。
豁然間,張開地渾身不自覺的顫動起來,雖為夏日,但背后仍舊陰涼的氣息綻放。
酒宴過后,張開地未敢繼續在宛城停留,繼續待在宛城,怕是自己一條命都要被嚇的不存了,慌忙返回新鄭,將此行所語說道韓王聽。
王城偏殿之內,韓王安亦是一臉的煞白!
“逆子……竟從秦國回到了新鄭?”
平復內心的惶恐,南陽之地越是表現的輕松不在意,韓王安心中越是焦躁不安,加持從張開地口中得知九子韓非歸來,更是勃然憤怒。
若非韓非執意孤行,韓國焉得有今日。
秦王看重于逆子,逆子只需順從就好,何以違背秦王意志,以至于如今韓國求存不可得,一切都是逆子帶來的,這個時候,逆子還有顏面返回韓國。
“秦國武真侯不會此事誆騙于我。”
張開地輕嘆一聲,輕聲回應著。
“他還有何顏面回到韓國!”
“相國,即刻下令,新鄭內搜捕內逆子,將其帶至寡人跟前!”
韓王安愈發憤怒,若非九子不識大勢,韓國焉得有如今局面,既然已經回到了韓國,又不來見自己,怕也是不敢來見自己。
既然在秦國為中央學宮博士,那就應該極力上書勸說秦王存韓,這般回歸韓國,又有何用。
盛怒吼聲,以述胸中惶恐。
“……,是!”
“大王,宅陽、華陽、長社一地的土地交割也該盡快,否則,觸怒秦國,也非上佳。”
張開地值得拱手稱是,隨即,話鋒一轉,落在當前的緊要之事,無論如何,韓國現在不能夠出現任何差錯,絕對不能夠讓秦國挑出任何毛病。
既然已經獻上稱臣王書與輿圖,也該進行善后處理了。
“此事相國你與太子處理便可!”
聞此,韓王安靜坐在王位上許久,翻滾腦海中如今剩下的韓國國土,似乎……只剩下新鄭周圍兩百里之地了,除此之外,當沒有任何憑借了。
感此,韓王安驟然想到當初大周天子困局東都洛邑顧城之事,那個時候,韓國還有千里之土,朝堂之上,己身也曾嘲笑大周天子。
如今,事情也淪落到自己身上,心中萬念浮現,或許,當初的大周天子也是這般心境吧。
相國張開地徐徐離開王城,于韓王下令緝拿韓非,只是略微吩咐了一二,并未出動全力,因為……那沒有任何作用。
梳理諸般要務,便是同太子韓宇一同商討該如何搬遷宅陽、華陽、長社等地的府庫與國人民眾,無論如何,土地可以交割,但其內的財貨與民眾,是萬萬不能夠留給秦國的。
緣由于此,交割這般土地的時間到時拖了下來,令張開地與韓宇所奇異的是,南陽宛城那邊竟沒有任何催促,是乎,張開地上稟韓王安。
“莫不以秦國如今之國土,根本不在乎兩百里之地,而且如今也沒有興兵之意,莫不有心放過韓國?”
思來想去,韓王安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小,不由的,面上歡喜之色忽閃,目光看向張開地,希望對方也能夠認同自己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