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安心中翻滾相國所言,不住為之頷首,堅守新鄭是自己所想,求援也是必然,收攏糧草以為備戰,也是必須,均可。
“大王,臣以為,除卻新鄭以外的封地糧草,可暫時不入新鄭,以做它謀。”
忽而,韓王安之語剛落,西宮明亮的廳殿之內,一位身著青色錦袍的少年俊秀之人出列,拱手一禮,看向上首,徐徐言之。
“哦,張良,莫不你覺得封地之地為寡人退路,有意讓寡人放棄新鄭,前往封地之所?”
觀此人,廳殿又是一靜,對于此人,諸人都不陌生,乃是如今相國張開地之孫,如今韓國司寇張良張子房,素有政才。
只是,其言卻是有些欠妥,群臣不敢輕語,韓王安神色微冷,瞥了張開地一眼,又道喝張良。
“目下韓國情勢,已然是國土小而民力少,其余山東五國,亦是人人自危。”
“新鄭當堅守,此為邦國大義,然則,以新鄭之力,面對秦國虎狼之君,能否如數十年前的齊國田單那般抗燕六年,乃是未知之數。”
“故而,唯有新鄭可以守下,能夠守下,韓軍可以對抗秦軍,五國方可救韓,此為早先之謀,大王應為知曉。”
眉目俊秀,雅言存證,拱手一禮,將口中之言緩緩道之。
右側上首的張開地也是奇異,因為此語并非先前與之在府中商討之側,思忖一二,怕是為他人之謀,至于何人,當不必多說。
“沒有封地之糧草,焉得全力備戰?”
韓王安眉目有些舒緩,總算還知道堅守韓國。
“大王,若新鄭一戰敗北,五國必然不來救韓,糧草財貨縱然運入新鄭,也不過資秦而已。”
“何況,如今新鄭收攏割讓秦國那些城池的糧草財貨,足以支撐,足以全力備戰,果然大王激勵國人死戰,可以守住新鄭,那時,就算沒有封地糧草,五國也會助力。”
迎著韓王看過來的目光,張良將所謀一一落下,若有國人死戰,十多萬大軍足以迸出浩瀚之力,強秦也不敢輕易待之。
“張良,你很不錯,有你張氏一族的風采。”
“相國,依從此言,整頓軍備!”
細細品味,韓王安深以為然,未幾,再次單手拍案定下決斷。
雖有些許士族不甘心留守新鄭,但若然韓國真的堅持住了呢?
不知不覺,韓國新鄭上下,倒是彰顯出一絲絲同心氣象,分外利落的達成諸多部署,城外的十五萬大軍再次擴充至十七萬大軍,幾近全民皆兵了。
針對新鄭周圍的布防,有條不紊的籌備著,府庫之內的糧草兵器分發下去,專門的督戰之人擬定激勵國人之屬,宣告新鄭上下。
由此,韓王安還親自入大軍之中,激勵將士,如此諸般,倒是令韓人心中激昂,舉國上下,均進入一種極為慷慨的存韓之戰之中。
自韓昭侯以來百年,死氣沉沉的新鄭,一夜之間,仿佛煥發了生機與活力,農商百業,紛紛獻上錢財,世族大臣也獻上兵器、弓弩。
消息傳來,整個三晉之地為之震動,七日之后,諸夏目光匯聚在新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