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溫酒!”
將些許預謀不軌之人解決掉,玄光閃爍,周清的身形已然出現在廳堂之內,端坐條案之后,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青銅酒樽,對著云舒看過去。
“是,公子。”
看到公子無憂的歸來,云舒神容驟喜,連忙從廳下歸于身側,又快速從條案不遠處的小火爐上取下熱水,將銅壺內的酒水置于其內。
公子沒事太好了,先前一顆沉浮不定的心徹底安穩下來。
“你出現在隴西郡應該不只是為了火云芝吧?”
掃著廳下一側靜立的醫家念端和端木容,隨意之言落下。
墨家巨子路枕浪、農家六堂的長老,每一位的修為在諸夏都稱得上強者,而偏偏今夜念端卷入其內,由此而出,此人這個時候出現在隴西,絕非巧合。
更非其口中所謂的一觀火云芝之事。
語落,念端閉口不言,就那般神色平靜的立于廳中,一語不出,周身上下擴散一絲絲別樣之意。
“玄清子,我欲謀你,與蓉兒無關。”
頃刻之后,寂靜的廳堂之內,念端一語流轉,冷意橫出。
“諸子百家中,本侯鎮殺的人甚多,唯獨沒有你醫家弟子。”
“念端,你自行了斷吧。”
周清不想要和眼前這個女子廢話。
區區醫家也來摻和其中之事,實在是獲得不耐煩了,數年來,對于醫家,自己一直是以禮相待的,不然,當初三川郡也不會請念端入咸陽。
從云舒手中端過溫潤酒水,一飲而盡,莫不還要自己親自動手?
“武真侯,還望看在醫家和道家天宗數百年來相交的份上,饒恕師尊一命。”
隨其后,那一直待在念端身側的端木容豁然走向廳中,跪立一禮,深沉之音落下,滿是傷感和乞求,雖不知道師尊為何做出那般決定。
但……如今的局面,自己真的不想要看到師尊有事。
“念端,你欲謀本侯的勇氣哪里去了?”
先前肉身內的十二正經受阻,玄力運轉受挫,絕對是念端下暗手所為,但……那十二種湯藥的確無礙,可……此事絕對同念端拖不了干系。
先前振振有詞哪里去了?
先前大義凌然哪里去了?
如今……自己無憂,當定下最后之局。
看來,自己對百家還是太好了。
噗!
伸手一掌,直接印在胸前心脈所在,將己身心脈硬生生的震斷,念端神色剎那蒼白,一身的生命氣息巋然而散,猩紅之血流淌嘴角,浸染灰白色的衣衫。
“蓉兒,該教的東西,為師也都已經交給你了。”
“醫家的《醫典》被為師放在鏡湖藥樹之下,我這一脈的醫家傳承,就要落在你身上了,以后……你一個人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沙啞而又孱弱的聲音彌漫而出,一絲絲玄光凌亂擴散,天地元氣為之而動,端坐在上首的周清一動不動,預謀自己,若不殺之,百家以為自己仁慈。
臨近死亡,還在這般言語,實在是可悲。
己身看不清楚諸夏大勢,將私人恩怨摻和醫家之內,如此奈何!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