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圣賢莊內卻沒有太大動靜。
但現在……顏路師兄竟然和自己說,秦國使臣要前來儒家了,心思運轉,剎那間,便是明悟這個時候,秦國使臣前來儒家的目的。
除了讓儒家出手穩定齊魯,壓制百家以外,張良想不到其它任何的可能性。
一時間,面上難看至極!
看著此刻小圣賢莊內那些師兄、師弟的動靜,張良已經可以確定,儒家高層對于秦國使臣的態度,那是一種示意臣服的舉動。
“子房,你心中有怒火?”
比起張良此刻的神色驟變,一側的顏路神情依舊,仍舊云淡風輕,看著遠處那些儒家弟子在裝飾迎客之物,輕語之。
“師兄,秦國攻趙,如若齊魯不予助力,趙國將亡。”
“師兄,你難道不為所動?”
張良自然憤怒,張良覺得自己應該憤怒,小圣賢莊為何要臣服秦國,儒家為何有如此抉擇,而且為何身側的師兄總是那般淡然處之。
與師兄的遭遇,自己也了解不少,既然如此,更應該極力救援趙國,而非置身事外才是。
“也許,我應該心有所動。”
顏路應之。
“師兄,如果齊國給予助力,趙國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撐過去,只要給山東諸國時間,完全有機會和秦國抗衡的。”
“到時候,列國合縱將秦國擊潰返回關內,諸夏如舊,韓國復存,三晉復強,豈非好事?”
張良心中一沉,甚為不解。
“春秋以來,戰國并起,也許真的要迎來歸一之勢了。”
“子房,諸夏亙古,上有三皇治世,五帝定倫,三代以來,綿延至今,秦國一天下、韓國一天下、趙國一天下其實都是一樣的。”
“你之才學,十倍于我,應當明悟此道。”
顏路輕嘆,子房身上背負的家國之仇真的很是沉重。
“那……不一樣!”
張良搖搖頭,那……真的不一樣,因為秦國要走的路,和流沙要走的路不一樣。
九公子臨死之前,都留在了新鄭之前,那也是自己的夙愿。
“你可以攔阻大勢嗎?”
顏路問道。
語落。
張良陷入沉默之中。
自己雖在小圣賢莊之內,卻是微不足道,故國已亡,自己的力量較之秦國,不過螻蟻,自己的聲音較之小圣賢莊,不過嬰兒伊伊之音。
“師兄,沒有完美的大勢!”
張良不甘。
縱然現在是秦國的大勢又如何,可是,天道陰陽,任何時候,都是有機會的。
“可是,六國已經丟掉了自己的大勢。”
“韓非三上《強韓書》,那就是韓國最后的希望,趙國郭開登位,也已經丟掉最后的希望,齊國田單失位,也已經丟掉最后的希望。”